籃球館的側門被人一腳踢開,從門外湧進十多個穿著便裝的青年,他們的服裝五花八門,有車間工作服,有運動服,有牛仔服,還有皮夾克,他們手中的家夥也是十八般兵器樣樣俱全,砍刀鋼管,匕首板磚,碎啤酒瓶,甚至還有拿鐵鍬的。
領頭的是個留著非主流的刺蝟頭,長著倒三角眼,一臉橫肉的青年,他嘴裏叼著煙,大搖大擺地走進球館,用手中地鋼管在籃架上敲著,問道:“你們就是華浦校籃球隊的?”
發現來者不善,華浦校隊的隊員們停下訓練,聚到了一起,與對方隱隱形成對峙的態勢。
“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楊林質問道。
“我們是什麼人,你們沒必要知道,隻管老老實實回答哥的問題,你們是不是華浦校籃球隊的?”刺蝟頭囂張地問道。
陸森拉住想要答話的楊林,附耳說道:“如果他們要動手,你帶人拖住他們,我去搬救兵。”
刺蝟頭見對方遲遲不答話,終於失去了耐心,說道:“看起來錯不了,弟兄們,抄家夥上,廢了他們!”
話音剛落,楊林已經一個箭步衝了上來,飛起右腳,踹中刺蝟頭的小腹,強大的衝力使刺蝟頭悶哼一聲,噔噔退出五步才穩住身形。
在場的人全被驚得愣住了,安靜的球館將楊林的吼聲襯托地如雷般響亮:“是男人的跟我上,揍死這幫搗亂的!”
陸森翻了個白眼。自從遇刺事件之後,黑色閃電派了兩個打手暗中保護他,但這種場合他們並不適宜露麵,陸森知道,兩人一定會去找龐世雄帶華浦中學的外圍成員來助陣,所以才想讓楊林拖延時間,等待救兵。
然而楊林衝動地先下手為強,還發動全體隊員一起拚命,這種你死我活的陣仗,用不了多久就能分出勝負,等救兵來了,黃花菜都涼了。陸森隻好放棄待援,將擦汗用的毛巾纏在左腕上,就跟著楊林衝了上去。
刺蝟頭一夥先是被楊林的雷霆一擊震懾,接著看到如狼似虎般撲上來的華浦隊員,氣勢上就先弱了半分,一時間竟然被壓製住,落了下風。
華浦的隊員們與這群小混混相比,個個人高馬大,但是打架經驗豐富的卻沒有幾個,加之手中沒有武器,很快便有幾人掛了彩。
“打替補的往前衝,咱拚了也要保住主力!你們打主力的往後退!”苗順淵嘶聲吼道,他揪著一個混混的頭發,用膝蓋猛擊對方的腹部,卻冷不防被另一個混混一刀砍中肩膀,留下了一道寸許長的傷口。
替補隊員們嚎叫著衝向敵人,不顧對方襲來的武器,拳頭像雨點一樣狠狠地往對方臉上招呼。連平時溫文爾雅,總是一臉笑容的關夢月,此時也露出了凶相,與一個手拿鐵棍的混混鬥在了一起。
主力隊員們並沒有一個人後退,楊林背上被碎啤酒瓶刺中,卻渾然不顧,奮力奪下對麵混混手中的鐵鍬,像拚命三郎一樣衝進敵群掄了起來。陸森沉肩撞向對手,頭頂挨了一記板磚,鮮血沿著額頭流下,染紅了半邊臉龐。宋旭光拖著一把放在場邊的椅子,將卷土重來的刺蝟頭逼得節節後退。魏超像無堅不摧的重戰車,把一個拿棒球棒的混混追得抱頭鼠竄。梁天劍拚著被左手被割傷,一把抓住刺來的匕首,抬腳將對手踢翻在地。
激鬥持續了幾分鍾,刺蝟頭一夥終於吃不住勁了,他們原以為憑自己一方久經沙場的優勢,對付一群籃球隊的隊員自然是手到擒來,沒想到遭遇如此激烈的抵抗,這幫球員根本就不像是打籃球的,倒像是敢死隊的,打起架來一個賽一個的不要命。
“撤!老三老五跟我斷後!”刺蝟頭見華浦一方多少都受了點傷,這一趟也算沒白來,咬牙下達了撤退命令,混混們戰戰兢兢地退出了籃球館。
“有沒有受重傷的?”楊林緊張地問道。
“沒有,最嚴重的也不過是縫幾針就可以了。”陸森環視了一眼,說道,他舉起左手,亮了亮腕上的毛巾:“林子,怎麼樣,我早就跟你說過,毛巾這東西打起架來才是真正的神器,能擋刀擋棍擋板磚,還能擦血包傷口,比那些西瓜刀什麼的強多了。”
“神你一臉!你不看看,就你傷得最重,快到校醫院縫針去吧!”楊林看著陸森滿臉鮮血的慘相,哭笑不得地說。
“我哪受傷了?我看你剛才被人用啤酒瓶爆了菊花,趕快看看有沒有得痔瘡吧!”陸森反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