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衛的話說得沒頭沒腦，清如裝作沒聽見，桌上另外兩個人也不吱聲。就算誰都沒理他，張衛也沒覺得尷尬，他看著清如笑得不懷好意，說：“我手機裏有luo女你們看不看？”然後掏手機找出一張照片送到清如麵前。照片是昨天拍的，裏麵是清如的背影，他說：“你看你昨天穿條短褲還蓋了件長外衫，像不像光屁股似的。”
不要臉的張衛不要臉的話脫肛而出，清如感覺周圍的空氣好像都安靜了，好像都在等著看熱鬧。她拿筷子尖戳著拍黃瓜裏的花生米，從心底裏泛嘔，羞辱感油然而生。近期不管網絡還是現實生活都潮爆了的下衣失蹤在老流氓張衛眼裏就是光屁股。
張衛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不是什麼有底線的人，無論打架還是罵架清如都不是他的對手，眾目睽睽之下不管清如跟他因為什麼起衝突，最後難看的還是清如自己。清如在心裏迅速盤算著如何應對，張衛越說越得意，直接把照片亮在桌麵上示眾，估摸桌上的人都看到了又把手機拿起來說：“沒人看算了，刪掉，也不知道小許打扮成這樣要鑽誰被窩裏去。小許你要鑽誰被窩裏啊？”
“張叔這麼愛看luo女鑽被窩，可以回家看自己女兒啊，肥水不流外人田麼。”清如氣得心髒怦怦跳，臉上盡量風輕雲淡。超市裏員工素質大多不高，而且沒人願意管這樣的閑事，她也不指望誰這時候能站出來幫她。
“你什麼意思？玩笑開不起啊？裝的好特麼純潔！”張衛變了臉色，話腔也變了調。
清如依舊保持無所謂的樣子，以達到氣死他的目的，說：“張叔什麼意思我就什麼意思唄，可能我們長年地下室的跟你賣衛生巾的開的玩笑尺度不一樣，不過你女兒有多特麼純潔，我就有多特麼純潔。”清如連看都不看他，說完隻管低頭吃飯。
張衛的臉色徹底變了，他在超市裏開了這麼多年玩笑，還從沒人把他當成臭流氓。他剛要張嘴開罵，坐在對麵的老王攔住他說：“吃飯說話對消化不好，小許年輕，她張叔別跟小孩一般計較。”
別人給了台階，張衛就坡下了，嘴裏還嘟嘟囔囔的給自己找補麵子，“幸虧我女兒不跟小許一樣，不然我大嘴巴輪上，看你還老不老實。”
清如哼笑一聲，話到嘴邊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不尊重別人的女兒，也別指望別人尊重你的女兒。
吃了一肚子氣的清如吃完飯回到收貨部跟主管阿晶好頓倒苦水，她從來沒想過憑她的幾分姿色竟然也會遭到職場x騷擾。可作為受氣大眾的一員，阿晶也沒辦法，誰讓生活所迫這份工作大家還得做下去，說白了還是沒錢惹的禍。她告訴了清如一個八卦，張衛嘴巴不幹淨地區所有門店都是出了名的，也因為這調動了幾家門店，曾經有一次下班被剛離職不久的女職員帶人在門店門口打了一頓。張衛沒解釋過挨打緣由，不過大家都猜測跟他所謂的開玩笑有關係。
聽完故事，清如得到了些許心裏安慰，幹完下午的活到點下班走人。坐在下班的公交車上刷一遍朋友圈，孫葉又在朋友圈裏秀她的工作了，清如忍不住給她發了一條私信：“昨天你去那家日本料理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