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嬤嬤心疼的輕輕的撫摸著蘇琉月的頭發:“翠竹聽小姐的,趕緊收拾好了。估計栓子已經在小門等著了”。
“不……嬤嬤,我們從大門走”蘇琉月抬起頭,目光爍爍。前世她雖未去莊子,但卻被送去庵裏,身邊根本沒有任何一個親信。日子過得淒苦無比,就算後來哥哥歸來可身子卻耗損了。
“對,走大門。去告訴栓子去大門等候”顧嬤嬤心底一下子有了底氣,指使著翠竹去告訴栓子。
翠竹笑著點頭,隻要能跟著小姐去哪裏都無所謂。
顧嬤嬤扶著虛弱的蘇琉月一步步往大門的方向走去,路上有丫鬟婆子鬼鬼祟祟的跟著瞧了眼,接著又匆匆忙忙的跑開了。
到了門口栓子早已經趕著租來的馬車在門口,蘇琉月抬頭看著忠勇侯府的匾額,上麵掛著白帆布,她的父親可還沒過頭七啊!
侯府的門口聚集著許多小販,許多人也見過蘇琉月,紛紛好奇的張望。蘇琉月直挺挺的跪下磕了幾個響頭,眼眶中的淚水絕提:“女兒不孝不能送父親最後一程了。隻是……母親實在是逼女兒逼的緊,不讓女兒送您最後一程”。
“這……不是侯府的小姐嗎?怎麼跪在門口……”
“嘖嘖,都說這侯門深似海,瞧瞧這嬌滴滴的身板,這父親剛死,後娘就急著趕出門了”
“可不是嗎?這忠勇侯府一家忠烈,世子剛剛戰死沙場,這侯府的大小姐現在就是個孤女……”
……
站在蘇琉月身邊的顧麽麽幾人,也擦著眼淚跟著跪下磕頭。隨後扶起蘇琉月:“小姐,侯爺泉下有知定會保佑小姐安康的”。
蘇琉月嘴角無力勾起一抹淡笑,安慰的拍了拍顧麽麽的手。眼角撇見李嬤嬤肥胖的身體慌亂的往會跑的身影:“走吧”。
最後看了眼侯府,這侯府她終歸是會回來的,帶著簡單的行李和顧嬤嬤翠竹兩人上了馬車。她發誓,回來之時定是她白氏報應不爽之時。
……
“李嬤嬤你跑什麼?娘不是叫你趕走這群晦氣的東西嗎?”看到神色慌張的李嬤嬤,一個清麗的聲音攔住了她的去路。
李嬤嬤見到蘇紫玉,回頭望了一眼大門的方向,恭敬的定了定神恭敬的行了個禮:“這個……小姐,這個蘇琉月跪在門口不肯走,小姐還是莫要去了免得沾染了晦氣。”
蘇紫玉皺起黛眉,嫌惡的看了眼渾身濕噠噠的李嬤嬤,嫌棄的退後一步:“蘇流月那個賤人她敢”
“這個蘇琉月自然不敢,她連跟小姐提鞋都不配”李嬤嬤諂媚的笑道,袖子裏掐著剛剛從存菊院度來的簪子,偷偷的掂量著分量心底一陣欣喜。
撇了眼大門的方向,蘇紫玉臉上帶著笑:“哼,讓她去莊子已經算是便宜她了,居然還敢跪在門口不走,行了,瞧你一身髒兮兮的趕緊換了衣服向母親彙報吧”。
李嬤嬤如同得到大赦,點頭哈腰的離開了。哪敢去換衣服,直接奔著白氏住的雲清院跑去。
馬車緩緩的離開東門,道路崎嶇的顛沛,馬車裏麵蘇流月躺在顧嬤嬤的腿上。一邊的翠竹不停的幫忙換著手帕。
馬車忽然緊急停了下來,靠著顧嬤嬤腿上的蘇流月險些掉了下去。蘇琉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掙紮的坐了起來,捂著撕裂的厲害的額頭。
蘇琉月揉了揉眉心,好不容易緩解了疼痛:“這裏是……”。
“這裏是京城郊外,小姐莫怕嬤嬤保護你。”顧嬤嬤心疼的抹了抹眼淚,手輕輕的放在她額頭上。
隔著馬車外,栓子戒備的盯著眼前騎著高頭大馬的公子哥,風騷的裝扮使得不倫不類,身後還有一群物以類聚的公子哥,在後麵哄堂大笑。
翠竹有些不耐煩的挑開車簾子,見到攔住的人嚇得立即放下:“小姐,怎麼辦?榮親王府的小王爺攔住咱們的馬車,一定是報之前的羞辱之仇”。
“喲,這不是跋扈的侯府大小姐嗎?怎麼幾日不見氣焰消停了不少啊?趕緊滾出來給小爺磕頭興許小爺心善就放行”趙乾輕浮的吹了口哨,
“姑奶奶我隻給死人磕頭,你確定?”語氣中帶著絲絲的殺意滲透著馬車外的一群紈絝子弟。
“喲嗬,你們都聽到了嗎?我們蘇大小姐脾氣倒不小啊!爺倒要看看,沒了蘇悍照著你,還這麼囂張”趙乾吹了個口哨,引的一群紈絝子弟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