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回身時,拿眼狠狠瞪我,我隻作沒見。
回到臥室,我笑嘲道:“這就是你嘴裏的好婆婆?看到了吧,你媽找你舅舅教訓我呢。”
肖劍鋒卻埋怨道:“你這嘴也忒得理不饒人,不給我媽留一點麵子。”
我冷笑道:“在外人麵前說得我處處不是,又豈是幫我留麵子?人爭一口氣,佛爭一口香,她既想要麵子,就該給我留點麵子,瞧瞧你媽在你舅舅麵前說什麼,別人說家醜不可外揚,她可倒好,處處醜化我。我已經吃了這幾年的暗虧,難道還要我忍,讓我白白地受你舅舅一番教訓?受你舅舅一番教訓倒也罷了,他要是外麵一說,我還得落個不孝的罪名,這我可背負不起。”
肖劍鋒歎道:“我說了,你怎麼樣,我心裏清楚就可以了,何必處處跟她計較呢。”
“怎麼是我跟她計較呢?今天這事明明是她知道我回來,特意把你舅舅喊過來教訓我。我看你不分青紅皂白,跟你媽一樣不明事理!”我激憤地跳起來,隻覺得滿口的苦說不出來,看,說到底竟是我跟他媽計較!難道我就該逆來順受一輩子嗎?
“哎,我說錯了還不行嗎?”他伸手來摟我,我扭過身子不理他,他強行把我拖到他懷裏,“我一輩子對你好還不行嗎?你就看在她養大這個一輩子對你好的兒子不容易的份上,就忍忍吧,好不好?”他一瞬間變了嘴臉。
我還處在激憤中繞不回來,指天發誓,道:“我發誓,從今天開始我絕不再忍,誰欺負我,打壓我,我就欺負回去,打壓回去。”
“何必呢,這不是家犬不寧嗎?”他歎息著把我的手拉下來送到嘴邊吻了又吻,萬般疼惜的樣子。
“敢情你也知道,隻要我不忍耐就得家犬不寧吧。”我把他的頭推開,他靠過來,又推開,他又靠上來,牛皮糖一般粘人。
我拿他沒辦法,就讓他靠著,他抓著我的手貓舔魚般舔舔,又舔舔,直到捋順我的毛,他才道:“所以我才這般疼惜你啊,我老婆也忒不容易了。”然後,帶著誘惑和旖旎的聲音道,“老婆,親親吧,好久沒親親了。”
我說過,我因為不能生孩子,所以生理欲望強烈,平時他不纏我時我都要纏他,何況他今天這麼粘人。
在他溫柔的撫摸中,我心中升騰起來的怨念就如汙水遭遇了淨化器,一一滌洗幹淨。
第二天起床,又是一個豔陽天,我伸著懶腰走出去。
老太太早已起床,穿著一身黑色瑜伽服,俏生生如十七八歲青春少女,站在陽台上迎著朝陽踢腿扭腰。
昨天回來的背包還丟在沙發上,我想著上班前把包裏的東西整理好放進衣櫃裏,提背包時順便喊一聲,“劍鋒,快起床,我要遲到了。”
這也是常有的事,要遲到了順便要老公捎上,他有車,比我打公車快多了。
肖劍鋒無限慵懶的聲音傳出來,“唔,我再睡會兒。”
提著包正要伸手扭門把,便聽見老太太嘀咕:“不要臉,就會勾引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