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一個人兒，你敢說你全無半點私心雜念？”想起美貞說的話，我捫心自問，我有嗎？有嗎？好吧，我承認，一張長得帥氣一點的臉確實能讓人印象深刻，但僅此而已。肖劍鋒也是因為看到他出眾的姿容才醋意滔天的吧，這麼說，他也不是完全不可原諒？
想什麼呢？我拍拍自己的臉，也不想想那是個什麼樣的家庭，他媽根本就容不下你。正胡思亂想間，敲門聲響起，我起身去開門。
母親趙美惠站在門外，我詫異地看著她。
“怎麼？不讓你媽進去坐坐？”母親挑眉道。
“怎麼能呢？媽，你怎麼來了？手好些沒有？”我訕笑著讓母親進門。
“死不了。”母親說。
我又訕訕地露出個笑臉，心知怎麼說怎麼錯，幹脆閉口不言。
母親皺眉打量著房裏的布置，“準備一直住下去了？”
我垂頭，雙手交握放在腹部。
“多少錢一個晚上？”母親又問。
“八……八十。”我深吸一口氣，有什麼大不了，罵我吧，我抬頭挺胸受著，又不是我的錯，姑娘我聲名清譽不容詆毀。
“你不錯嘛，大概除了吃喝，錢都用來交房租了，家裏好好的房子不住，跑到這裏來受罪。”母親冷笑道，在唯一的椅子上坐下來，道，“我渴了，倒杯水給我喝。”
我忙去燒水，“你等一下，馬上就好。”我從洗手間接水出來燒上，又拿杯子去洗，洗好杯子水也燒好了，先用開水把杯子泡了，這才倒上水端到母親麵前，“隻有白開水，你將就啊。”
母親眼皮抬了抬，“這麼燙怎麼喝，先放那裏晾著吧。”
我把水放在桌麵上，哎，是來找麻煩的吧，心裏把肖劍鋒又狠狠地踹一腳，這種男人，不值得原諒。
“你還真準備離婚？”母親聲音嚴厲起來。
“是。”我強著脖子抬起頭來，直視母親。
母親“豁”地站起來，眼睛掃過屋內，估計是找趁手的東西。我心裏一動，小時候犯了錯，母親總用條子抽我們，抽得不重，帶著溺愛的關懷，雖然挨了打，但也覺得溫暖。臉上不覺浮上一層笑意。
“你還有臉笑，”母親恨恨地說，“你也不想想，就你這樣的，離了婚誰敢要你，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也就劍鋒，拿你當個寶，你離家這幾天天天電話短信地問候，你還敢不接？我恨不得打死你。”
這可戳中了我的心頭之痛，我委屈喊道：“媽，你怎麼說呢，我生不出孩子還不是肖劍鋒的錯，你倒幫他說起話來了，你是我媽還是他媽？”
“是他的錯他也沒說不負責任哪，不是說要去醫院檢查嗎？你現在鬧的是哪一出？”母親問。
“你根本不了解情況，就在這裏一個勁地責備我。”心裏委屈，眼裏自然帶了淚意。
“好，那你倒說說，當時是怎麼一個情況？”母親整整衣襟好整以暇地坐下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這叫我怎麼說？
“說不出來吧，說不出來就跟我回去，好好跟劍鋒過日子。”母親見我一句話不說便開口道。
“我不！”我依然強著脖子。
“強強強，你倒說說你這樣強下去對你有什麼好處？還是你覺得這個家庭不可救藥，沒一點你念想的地方？”
沒念想的地方麼？我捉著衣襟走到床邊躺下來。
“你不是第二天要把離婚協議書送給肖劍鋒嗎？那你說說，為什麼這麼多天都沒送？”
“這個麼？這幾天太忙，沒時間。”我慢吞吞道。
母親拖著長長的聲音道：“是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