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叫底(1 / 2)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終於明白什麼叫,一步錯,步步錯。

我記得是娜娜走後的第三天,我心裏不踏實,就去那家酒店找她。

保安不讓我上去,開什麼玩笑,法治社會哪來的賭場。後來我在門口遇到一個臉熟的賭客,他說這裏是會員製的,沒有熟人引薦不讓進去,而且娜娜確實沒來過。

賭客說你甭著急,我幫你打聽一下最近哪有散局,隨後給我一個地址,讓我去那邊看看。

所謂散局就是小賭局,可以分兩種,一種是熟人局,大家都認識,玩得也是五花八門,沒有地下賭場那麼神秘。

另一種就是小賭檔,比如說一條街上的閑散人員和小老板,自發組織起來賭博,組織形式逐步健全:接客的、把風的、看場子的、放債的,還有一種特別的人叫“暗燈”,指賭局專門抓作弊的老油子,這種人本身就是老千出身。

我來到一家洗浴中心,最後在一個包房找到娜娜,她坐在最角落的凳子上,就是我說的那個形象,滿臉倦容,頭發被自己抓的亂蓬蓬的,上衣領口歪斜的敞著,嘴裏還叨叨咕咕像神經病一樣。

我其實並不驚訝,來的路上就有這種預感了。

結果,一點不差。

我當時還有點心疼,走過去問她輸多少?

娜娜站起來一把摟住我的脖子,哽咽著說:“五萬多,把你那兩萬先借我用用。”

我算她的樣子就明白了,我不給她錢,她現在就會恨死我,贏不回來她可能要出事,反正我也沒打算要那筆錢。

半小時後,我們拿上兩萬塊錢殺氣騰騰的往賭檔趕。

路上我和娜娜談了談,這次我來下注,她幫我看牌,什麼時候走都由我說了算。

娜娜很痛快的答應我的條件,她說有我在身邊心裏就踏實了,至少有人能控製她。

我一直覺得我們倆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我有自我控製能力。

回來時這邊玩得熱火朝天,隻有一個推餅子的局,也叫筒子二八杠,用麻將中的36張筒子和4張白板,莊閑製,一共四門,每門兩張牌,最大的牌是二筒和八筒組合,其次是對子,其餘比點數,兩張牌點數相加,超過10就取個位點數,白板是0點。六筒和八筒,就是四點的意思。

看了一會,賭局的基本情況我摸清了,除了各守一門的閑家,局外的散客也可以壓,每一門差不多壓五千到一萬的樣子,場麵非常激烈,嚷嚷的我頭都大了。

大家都在興頭上,也沒人搭理我,唯獨有一個刀疤男一直冷冷的盯著我。

娜娜主動和刀疤男閑聊起來,介紹我是她表弟,刀疤男的敵意才沒那麼強烈。

娜娜悄悄告訴我,這種局不讓帶陌生人,一個是防老千,一個是防臥底。

我沒有冒然下注,守在一門後邊看眼。

這種一翻兩瞪眼的賭局,輸贏極快,莊家推一鍋兒,趕上點背,一局就被包圓了。

我在心裏也跟著猜大小,竟然連中了六次!

我旁邊的一個老頭,輸的順脖子汗流,攥著一遝錢,猶豫半天,壓在天門上。

我真想罵他,把錢搶過來押這邊,這邊肯定開大牌!

開牌的那一刻,老頭輸了。

我氣得心說,這要是我,能輸?臥槽!

我掏出錢告訴娜娜,我要下注了。

娜娜說,好的。

開始我隻壓二百,一直贏,漸漸的心裏有了底,一千兩千也下,一個小時的工夫贏到五萬,莊家換了幾撥人,那天也奇怪,每個莊家都輸錢。

我知道有人看到這會懷疑,這裏有必要交代一句,我不是刻意說自己有什麼幸運光環,我要是有光環還有後麵的爛事嗎。賭錢的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曆,一開始接觸賭博,運氣真的很好,說不出原理,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人飛蛾撲火了。

這次我隻是幫娜娜歸上本錢,沒贏多少,也沒有上次的興奮勁。

因為我學校有事要回去,我對娜娜說:“你和我爸一樣,輸錢邁大步,在局上你攛掇我那兩次都輸了吧。”

娜娜笑著點點頭,把那兩萬塊錢又還給我,我沒客氣收下了,就當是替她管理一筆儲備資金。

自從我和娜娜有了這個默契後,我上課的時候都無精打采,等下課了,兩個人又去找局。

我們最高的時候贏到15萬左右,有一次很驚險,我和娜娜用十萬塊推了一鍋,就是我們坐莊的意思,十萬塊真就玩了兩手牌,想想都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