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看不止吧。你怎麼和娜娜湊一塊了?咱們哥們兒之間說話,你可別把那丫頭太當回事,那就是個妖精,和她上過床的男人不再少數,她能跟你過?靠,反正我不信,最後別弄得人財兩空,那可不劃算,回頭哥們兒給你介紹一個……”
我臉上當時就掛不住了,怎麼說娜娜也是我表姐,再說我們是一夥的,用得著你挑撥離間。
“凱哥,你找我不是為了當紅娘吧?”
“咳,還有個事兒,你覺得大偉這個人怎麼樣?因為我覺得那天的牌局有點奇怪呢……”
凱哥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他是懷疑大偉和娜娜作弊。
要不怎麼說人心隔肚皮呢,凱哥話裏話外都是裹著糖的毒藥,大家自己合計去,情場無父子,賭場無兄弟,輸錢的賭徒是很可怕的,他們會編出各種理由騙親戚朋友,最狠的連家人救命錢都敢動。
說到這裏我多說兩句,賭場上有一種人,專門和你交朋友,幫你看點,幫你掌莊,看你贏錢了比誰都高興,看你輸錢了主動借給你,對你好吧?好,好個屁,這是賭場養的“皮條”,你在賭桌上經手的錢,他和賭場都有分成的。
很多很多,什麼人都有,約你合夥出千的,你相信了他那你就是凱子,他可能是賭場放出來的鉤子,就等著你出錢,抓你現形然後敲詐你,也可能和前文中那個死胖子一樣,假裝跟你是一夥的,搞來搞去,搞的就是你,你還覺得自己很聰明,人家已經拿著錢跑了。
總而言之,十賭九騙,賭徒的話連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而且有些事有些人你不能猜疑,猜著猜著,就把自己猜進去了。
凱哥家裏再有錢,一晚上輸五六百萬,他晚上躺在被窩裏,能不琢磨牌桌上這些人嗎,誰說過的哪句話,誰喝水的姿勢,誰皮鞋的鞋帶。
我知道凱哥等著我“汙蔑”大偉,可我偏不淌渾水,假裝沒聽明白,說:“大偉是太張狂了,不應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非逼你下樓刷卡。”
“你看是吧……”凱哥沒聽到他想聽的,身體重新陷進沙發裏沉思。
坐了一會我倆也沒共同語言,好像都有點尷尬,我看看手表說:“過幾天再打一局吧,我也想滅滅大偉的氣焰,那小子對我女朋友有意思,我咽不下這口氣。”
“你那天輸贏?”凱哥問。
“沒算賬,輸也輸不了十萬八萬的。”我說。
“你也輸啊,我還以為你得贏點呢。”凱哥笑道。
又不說話了。
凱哥起身說:“那得,也沒什麼事,就是過來溜達溜達,今晚有空嗎,請你們吃個飯。”
“這樣啊,我回頭看看有事嗎,咱們電聯。”
“別電聯,晚上七點小圓門,不見不散。”
凱哥走後不久,娜娜也回來了。
我笑著說:“凱哥懷疑你和大偉有一腿呢,還暗示我大偉作弊了。”
“哈哈……這個傻B。”娜娜笑得前仰後合。
我來到酒店那副油滑下麵,畫的什麼看不出來,印象派吧,凱哥剛才看什麼呢?
看著看著,我沒意識的說了句:“大偉是不是真出千了?”
說完這句話,不僅娜娜懵了,我也懵了。
這……還真TM沒準。
要真是倆老千在一個桌上對上,是誰拆誰的台,還是兩敗俱傷,我的心立馬又提了起來。
快7點的時候,小圓門包廂,凱哥把楊倩也帶了過來。
“來來來,大家都認識我就不介紹了。”凱哥招呼我們進來。
我目光掃了楊倩一眼,算是打招呼了,倒是娜娜很緊張,畢竟有楊倩這個地雷存在,我們的身份就隨時可能會暴漏。
酒過三巡,凱哥交給楊倩一張美容卡,讓她和娜娜一起去。
娜娜走的時候不時回頭看我一眼,示意我別酒後吐真言,這才和楊倩離開了。
接著,凱哥又開始跟我稱兄道弟,不過跟凱哥這種人有點關係,也未必是壞事,當然,我不會傻到拿他當靠山,交朋友不也分門當戶對嗎。
“蘇總啊咱哥倆還真談得來,咱們喝完這杯酒,換個地方接著聊。”凱哥摟著我肩膀說。
“好啊,喝醉之前我是自己的,喝醉之後我可就交給你了。”我笑道。
“不不不,喝醉之後咱們都交給……哈哈。”凱哥飛了個眼。
我立刻就明白了,今晚有桃花運,以前無憂無慮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浮想聯翩,自從開始做局撅人後,時時刻刻都像走鋼絲一樣,就連去找個小姐都怕露出什麼馬腳。
結完帳,凱哥給司機打電話來接我們來到一家高級會所,一樓大廳,二樓洗浴桑拿,三樓會客室,四樓餐廳,五樓夜總會,往上還有健身房和酒店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