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是一個單身家庭,父親過世很早,母親是一位大學碩士生導師。
按道理,強哥在這種家庭背景下怎麼也得是上個大學什麼的,可他不是,初中畢業就在社會上混,因為出千蹲過兩年號子,放出來後複賭再到戒賭,最後支起了賭場。
強哥說,他第一次沾賭才十六歲,當時他給一個地下賭場望風,他問一個賭客:“今天贏多少啊?”
“十來個兒吧。”賭客的原話就是這樣說的,不是十來萬,是“十來個兒”。
那會國足對世界杯還望眼欲穿呢,這一晚上就十多萬,強哥驚呆了,此後一直能想到賭客說“十來個兒”時的神態。
賭桌上每天都有奇跡在上演,一夜暴富的故事廣為流傳,但更多的人是傾家蕩產。有人一靴牌贏走賭場幾個億,有人一把牌輸掉身家性命。
就像強哥說的,不賭才是贏。當年賭王何鴻燊和葉漢一起買下賭牌,創立葡京的時候,何鴻燊看到來賭的客人都是輸錢的,沒有人贏錢,於是問葉漢,那些人都是輸錢的,如果哪一天輸光了,沒錢賭了,我們怎麼辦?葉漢從容的答道,這個世界,每天都有那麼多人死,也不見得地球的人少過哪裏去。
由此可見賭場的巨額利潤,前文中說過,賭場是犯不上出千的,那賭場除了抽水外,怎麼贏錢呢。
我說一下自己的看法,任何一種博彩玩法都是對“莊家”有利,以百家樂為例,莊家勝率為百分之45。86,閑家是44。62,打和9。52,莊家比閑家高出百分之一來,一般賭場為了平衡這個問題,需要莊家抽傭。但是不管怎麼賭,賭客的勝率都會越來越低,賭到最後就輸透了。
比如說你賭本有10萬元,一把梭哈,你贏的概率就是百分之44。62,如果你押五萬,你的勝率就會變成44。62的一半也就是22。26,如果你押兩萬五,那麼你的勝率就是11。13。以此類推,你把本錢拆的越分散,你輸的概率就成倍增加。
有朋友說,那不對啊,一把牌開牌在概率學上是獨立事件啊,你大你贏,我大我贏,跟下多少錢、下多少把有毛關係?這也是我個人看法,你也可以有自己的理解。
我記得電影《賭俠1999》裏,華仔有一段關於賭百家樂的看法,所謂牌路無非是賭客閑極無聊總結出來的坊間傳聞,隻有一種“路”是可靠的,那就是長莊壓莊,長閑壓閑,連開了五把閑,下一把你壓閑的勝算要大的多,要壓就要壓狠的,不要老太太裹小腳邁不開步。
生活中常有這樣的例子,我們去看眼別人推牌九,某某拿著一萬塊錢,一次壓一百,這種人不僅不叫保守腦子還有問題,他看見別人一把下五千下一萬,還偷偷笑話人家裝大款不懂過日子,你可別忘了一句話:久賭必輸。孫子兵法原文說:“兵貴勝,不貴久”,套用於賭場這一戰場上,同樣適用,既然想賭,就別把戰線拖得太長,看準機會一把上去,讓莊家的概率遞增優勢蕩然無存。
呃,扯得太遠了啊。
那就扯回來,我到強哥家時,老虎和幾個賭檔的負責人也在和強哥歸攏賬。
我把禮品放屋地上,站在邊上玩手機,不一會他們辦完正事紛紛離開。
老虎拍了拍我肩膀說:“小兄弟,最近忙什麼呢?”
我閃爍其詞的笑了笑。
老虎彎起一個他什麼豆知道的笑容,看了眼我帶了的禮品說:“現在學著會辦事了,那你跟強哥談吧,有空一起吃飯。”
老虎走後,強哥坐在沙發上衝我揚了揚下巴,我局促的坐在窗邊的凳子上。
“你最近和老楊搞到一起了?”強哥道。
“什麼事都瞞不過強哥的眼睛。”我和他對視了一眼又看向別處。
“好自為之吧,搞到錢了嗎?”強哥問。
“強哥誤會了,那個姓馬的老總在生意上坑了我姐,我氣不過,幫她把那個項目拿回來而已……”
“用不著跟我解釋,老虎在麻將館看到你們幾次,我一猜就知道你小子在做局撅人,再給你個忠告,不要輕易相信任何朋友,沾上賭這個字,就不可能有永遠的朋友,也不可能有永遠的敵人。”
“記住了。”強哥在禾城算是響當當的人物,從他個人的發跡史來看,確實有資格居高臨下指點我們這些新手。
而強哥的那根斷指就想一根魚刺卡在我喉嚨裏,正當我不知道怎麼感謝他時,強哥又開口了。
“我恍惚記得羅老大咱們賭手指的那天晚上,你看出他出老千了是吧?”
“是,他把做好的牌切到下麵,從上麵發我底牌,從下麵發凱哥底牌。”
“說實話,你當時提出飛牌時,把我和羅老大都嚇了一跳,後來我跟老虎說起,他都沒想到你居然能看出來羅老大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