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是這麼說的:“就他?哼,遲早會被羅老大弄到東南亞的黑賭場,到了那邊,羅老大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老千了,接著就是逼債,羅老大在那邊殺人不眨眼的,把人直接往海裏仍。”
“真的假的?”誌強還不相信。
“是真的,羅老大在菲利賓和馬來半島有各種的灰色合夥人,據強哥說還開了礦,今年當地ZF欠他們一筆錢,用一塊地皮頂的賬,羅老大要在那邊蓋樓,錢肯定不夠,那就隻能從國內帶凱子過去坑人了。”老虎道。
老虎告訴我們,那邊的賭場玩得很小,貨幣本身就不值錢,但是比較黑暗,都有幫派背景,凱哥這樣的人,有多少錢夠輸的。
我之前說過,打算長遠發展的賭場是不會出千的,唯獨有一種情況裏外。
賭場有一個神秘的潛規則,當賭客輸透的時候,就會發現一把把翻本太艱難,於是羅老大這樣的人會為凱哥提供一種破釜沉舟的賭法,凱哥在台麵上正常和賭場打,私下裏凱哥和羅老大把賠率提升為一賠二,羅老大還可以多帶幾個人,一拖三,一拖四,最高到一拖十。
假如凱哥選擇一拖四,這把牌押1萬贏了,賭場賠凱哥1萬,羅老大以及合夥人還要賠凱哥4萬,這樣相當於羅老大也參賭了,而且羅老大的風險比凱哥高出四倍,那還能慣著凱哥嗎,當然要出千保證賭場贏,賭場贏凱哥一倍,羅老大則贏凱哥四倍。
吃完飯,老虎帶我們來到洗浴中心監控室,指著一張賭台說:“就是這個老蒙子,好像是呼倫貝爾人,最近半個月天天贏錢,絕不是普通的小老千。”
畫麵中是個蒙古人,長得五大三粗,皮膚黝黑,卷發過肩用一根紅繩綁著,上身穿著動物圖案棉坎肩,下身一條普通的牛仔褲,腳下一雙悍氣十足的靴子,頭發亂蓬蓬的,好像從來不洗澡一樣。
誌強看過後,沉思道:“他經常搶莊嗎?”
老虎俯身說:“這個你們慢慢觀察,我說太多會影響你們的判斷。對了,蘇北說他發底牌的手藝是跟你學的,咱哥倆玩幾把行嗎,如果你能贏我,贏的錢請你喝酒,前提是你不能讓我抓到出千。”
誌強爽快的答應了,老虎拿出一副撲克遞給他,就玩詐金花。
誌強嘩嘩洗完牌,故意對我說:“老蘇你來切個牌。”
老虎就樂了,用胳膊一擋我:“別來這套,以為我不知道你給他搭橋了。”
我無奈的對誌強攤攤胳膊,表示愛莫能助,搭橋的意思就是誌強在牌上留著縫,讓我從那開始切。
誌強笑而不語,讓給老虎來切牌,其實不管是不是老千都是隨便切,有的老千能靠手勁把牌縫隙之間的空氣擠出去,總有幾張牌黏在一起,讓別人切不到。
老虎既然知道誌強要出千,這些小把戲當然不在話下。
誌強故弄玄虛搗牌發牌,老虎也隨便讓誌強耍,但總是在老千出千環節突然讓誌強慢點。
幾局牌下來,老虎褲兜裏的錢都被誌強贏光了,老虎掏出一盒煙來假裝錢繼續玩。
那把老虎剛要看牌,誌強說話了:“別看了,是個對K。”
老虎不信,把牌掀開,的確是個對K,而誌強是個對槍。
老虎有點沒麵子,往椅子上一靠,把牌整理好放在桌上,隨手點了根煙,眯起眼睛從煙霧中看牌垛,用手指一丈量,發現撲克側麵的短邊有折痕。
“記號?”
誌強搖搖頭。
“洗牌還原……也不是,你洗完我又切過牌,我這麼盯著你的手,不可能有摳底牌的機會。”
老虎琢磨來琢磨去,時間一點點消耗,我都忍不住想告訴他答案時,老虎終於明白這些折痕怎麼來的了。
“你所有的牌都是從上麵發的,這我絕不會看花眼,這幾張牌短邊的折痕,應該是右手大拇指壓的,所以你肯定還是用了不動洗牌法。”
誌強示意我別說話,讓老虎自己領悟。
老虎挑出三張牌,黑桃2、紅桃3、方片4,將三張牌短邊捋出折痕放在最上麵,洗幾下牌然後一摞一摞搗到上麵來,一張一張發兩家的牌,把自己牌一亮果然是那幾張牌,順序和花色不變。
“還真不打亂控牌順序……可你怎麼看我底牌的呢?兩三秒鍾你不可能記住這麼多牌,噢,你在收牌的時候,隨便記住幾張牌,隻要能編出一個大我的牌型就夠了,是不是這麼回事?”
誌強哈哈大笑:“一半一半吧,見諒啊虎哥,你是暗燈,我是老千,吃飯的買賣,我真不能全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