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門被猛的推開,幾道視線掃去。
濃眉大眼的年輕人興衝衝的跑了進來。
“報鬧長官!上源道聯盟警目專修院校第四百二十期學員……”
“哎哎哎……”
年輕人的聲音被打斷,循著發聲的方向看去,一份十六開的情色雜誌囂張無比的立在辦公桌上,雜誌後麵,枯黃色亂糟糟的頭發正慢慢升起來。
這是一張明顯煙酒過度的大叔臉,不修邊幅,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嘴角斜斜的叼著一根細長小煙鬥,沒點著,一上一下的微微晃蕩著。
唯一能夠看過眼的就是那兩道修長入鬢的劍眉,眉角微微泛著青色,隻是配著蒼白的皮膚和兩個黑眼圈,有種說不出來的別扭和頹廢感。
“哎,同學,報鬧長官是什麼鬼啊……還有,這警目專修院校是幹嘛的?專門練眼睛的麼?我記得上源道的應該是警務專修學院吧?”枯黃色頭發的頹廢大叔向後癱靠在沙發裏,手中的雜誌卷成筒放在眼前,戲謔的衝著已經有些不知所措的年輕人道:“口音這麼重,同學,你的普通話不標準噯。”
不大的辦公室裏傳來了幾聲壓抑著的低笑,老人給新人下馬威是警務部門素來的傳統,隻要不鬧的太過分,大家夥純粹就當個樂子看了。
“抱…抱歉!前輩!”
有點大舌頭的年輕人無疑不能適應眼前的節奏,透著新人特有的拘謹,滿臉通紅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同學,在這裏不要叫前輩,咱們不是門派裏那群老古董,在這裏都要叫長官。來,教你個乖,想進長官的辦公室,記住了,要先敲門,說報告長官,然後長官說進來,你再進來,不能這麼莽莽撞撞的衝進來,萬一長官們在做很重要的事情呢,你這樣不就打擾到長官了麼?。”
頹廢大叔明顯得理不饒人,手裏的情色雜誌在桌子上敲打了幾下,衝著大門方向一指:“乖~,去做一遍給長官們看看。”
被教訓的手足無措的年輕人急忙轉身出了房間,又特意輕輕的帶上了房門。
房門關上的一瞬間,一陣爆笑聲從房間裏傳來,年輕人本就被臊的通紅的臉龐,這下幾乎都能滴出血來,他站在關閉的房門前,大口大口的做著深呼吸,手猶豫著抬起又遲疑著放下,十幾秒過去,遭遇「下馬威」的年輕人幾乎提不起勇氣再度推開眼前的這扇房門。
……
……
“喂,你站在這裏幹什麼?是有事麼?”
清冷如冰泉般的聲音從一側傳來,年輕人聞聲下意識轉頭看去,瞬間愣神了一下,那道映入眼中的婀娜身影竟然是意想不到的傾城絕色。
柳眉鳳眼,膚若凝脂,微微泛紫的過肩長發向後成一束低馬尾,身姿窈窕,添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長款的深灰色警務製服更在曼妙的曲線間襯出了幾分颯然英氣。
這真是一位無處不恰到好處的女子。
“啊!對…對不起!前…哦,長官!”年輕人手忙腳亂的回應道:“我是來做入職報道的……”
“入職報道?”
清冷女子審視般的上下打量了年輕人一眼,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此刻,房門內傳出的是毫不掩飾的喧鬧與哄笑。
一瞬間,清冷女子便明白了眼前這位年輕人的尷尬處境,有若深藏著一潭冷泉的鳳目中閃過了幾分惱意。她猛的拽開年輕人,上前一步,一腳狠狠踹開了房門,氣勢洶洶的走了進去。
“謝長生!你能不能有點當科長的樣子!”
喧鬧的房間像是被兜頭潑了一桶冰水,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這也太彪悍了吧……
年輕人咽下一口吐沫,眼角餘光掃去,房間裏的幾個男人訕笑著站起身來,而之前囂張無比的頹廢大叔更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一手拿著煙鬥,一手揮著那本情色雜誌,就那麼直愣愣的懸在半空。
“白行菲?你……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頹廢大叔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訕訕的將雜誌往桌子下麵一丟,裝做整理衣服的樣子,努力做出一副嚴肅的模樣,隻是這一身皺褶的製服和蒼白的麵孔怎麼也不會配合他的想法,即便再整理,也更像個宿醉之後的酒鬼,而不像位負責警務的官員。
“調查完了為什麼不回來!”被稱為白行菲的清冷女子沒好氣的回道,順便衝著站在門口不知是進是退的年輕人招了下手,示意他進來。
“是誰天天喊著人手不夠的,現在有新人來報道,你又是怎麼做的,下馬威是麼,謝長生,你就不能帶個好頭?”
“誤會,誤會,小菲啊,我是看這小兄弟挺麵善的,跟他開個小玩笑而已,哈哈……”頹廢大叔謝長生打著哈哈,趕緊把話題轉移出去:“新人報道好啊,咱們科早就該進新人,來來來,小兄弟,趕緊給大家做個自我介紹。”
站在門口的年輕人看到眾人的視線再度落到自己身上,輕輕的出了口氣,隨即向前一步,敬禮道:“報…報告長官!上源道警……務!專修院校第四百二十期學員傅青笛奉命前來報道!修行專業是萬物源變法,丹級,側重自體加強,擅長突擊和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