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
“你之前所說的丟猴,其實丟的就是猴屍?”
謝長生已然可以確認,這不是誰給自己挖了個坑,如果一個坑挖了十幾年,就為了坑自己一下,那也隻能算他倒黴。
謝長生搓著手中的細長煙鬥,若有所思。
曲陽夏說的很明白,一隊猴屍自己從焚化爐裏跑了出來,似乎還能通過某種辦法盜取靈能,而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僅僅是這樣還沒什麼,天心聯盟的六大修行體係中,並不缺乏類似操縱屍體的手段,更有甚者還能化死為生,煉成身外化身,不說別的,單是最擅此道的傀係修行者所能使用的手段,謝長生隨隨便便就能列舉數十個出來。
但這件事情最大的問題卻是在於時間。
按曲陽夏的說法,至少有十年……
一個不為人知的盜竊活動持續了十年意味著什麼?
不說別的,單是那些被偷出去的妖獸屍體就何以萬記。
按最粗糙的算法,現在差不多是三十隻丟一半,一年下來就是五千多隻,丟十年就是五萬多隻妖獸,就算之前丟的比例沒這麼高,掐頭去尾減掉一半,三萬隻妖獸總有了吧。
按照天心聯盟的治安條例,一萬隻以上的妖獸集群,基本就可以納入聯盟的清剿計劃之中,而如果這是三萬隻被人控製,具有靈能操縱能力的妖獸呢?
謝長生忍不住打了寒顫。
我擦!這算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麼?
前腳來了個一百多顆的靈能壓縮彈爆炸案,這後腳來了個報案丟猴的,結果沒曾想一仔細打聽,居然還牽扯出三萬多隻猴出來,這簡直是沒有簡直了。
謝長生的眼珠子在屋裏的科員身上來回打轉,心裏快速琢磨著該怎麼分配任務。
丟猴這事肯定要管,不可能不管,不管的話指不定哪天又捅出一個大簍子出來,到時候呂局肯定又得發飆,甩起金光大掌攆的自個到處亂跑。
熊孩子素來有此覺悟,有破事發生倒黴的一定會是自己。
“這樣吧……”謝長生想了想,說道:“青笛跟易歌負責猴子的事,如果這些猴屍是被人控製的話,肯定會留下各種痕跡,爭取找到它們的去向;另外研究所的背景、負責人也要調查一下,這事既然持續了十年,要說它們一點也不知情,我個人覺的有點說不過去,興許貓膩就能從這裏麵找出來。”
“哎,謝科……找猴子這種事情讓我去,大材小用啊。”
傅青笛自然什麼都不會說,劉易歌卻在一旁叫起了苦,這位自封修行者犯罪調查科一哥的家夥誇張的喊出聲,一副不情不願的熊孩子嘴臉。
“你大個鬼材,老子今天正煩著呢,小心我把你當猴子給關起來。”謝長生兩眼一瞪,修行者犯罪調查科最大熊孩子在此,你個小熊孩子居然還敢叫囂,找死不成。
大熊孩子和小熊孩子之間的戰鬥迅速結束。
劉易歌撇著嘴巴,把頭別向傅青笛,特臭屁的一臉囂張:“也好,就讓哥教教你這個新人怎麼探案。”
謝長生沒空搭理劉易歌的耍寶行為,又對白行菲和榮叔道:“小菲你跟我一道去看下府界街的現場,榮叔這邊多辛苦下,先走咱們的渠道跟研究所那邊搭上,再跟這位曲先生聊聊,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線索,順便再幫易歌和青笛查查那個研究所的背景,我感覺這裏麵事不小。”
“是!”白行菲和榮叔齊聲應道。
……
……
上源道,酉山界,府界街。
已是滿目瘡痍,幾乎被夷為了平地,一棟棟往昔高聳的建築全部倒塌在地上,隻留下一片片的殘磚斷瓦散落周圍。
一道道的阻攔線被拉起,阻擋住無關人士的進入,身著白袍的救護隊員正在各處調用靈能搜索,目前被找到失蹤的人員不足二十人,還有很多人可能被掩埋在某處廢墟之中。
在府界街的西麵,豎立起一處巨大的臨時棚,現場調查、搶救以及場地清理等方麵的工作,都集中在此指揮進行。
謝長生和白行菲就是從這裏進入現場,向著阻攔二人的警員出示了調查科徽章,而後在對方的慌亂敬禮中問道:“現場負責人是誰,在哪,我需要了解一下情況。”
“回稟長官!是由本地治安處的左飛英處長負責,左處長就在前方的臨時指揮中心。”
謝長生點了點頭,回了個劍指禮,便向那處臨時棚走去,邊走邊對身旁的白行菲道:“是老左,一起喝過酒吹過牛,人不錯,就是脾氣大點,沒辦法,做治安的脾氣都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