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淒清,夜風陰冷,但洛陽城外卻是吹角連營,燈火通明。
賀拔勝和獨孤如願拿下荊州江陵城的同時,高歡盡起河北精銳十五萬渡過黃河直奔洛陽,爾朱世隆連吃敗仗後隻得將洛陽四門封鎖,妄圖倚仗高聳的城牆苟延殘喘,捱到爾朱兆援軍到來的那一刻。
這一夜,侯景離開軍營,策馬來到城外高崗之上,看著那滿城燈火,心中感慨萬千。身後傳來一聲梟鳴,侯景聽得真切,立刻吹哨回應,轉身間,一襲黑衣的淳於冰便出現在了他身旁。
“事情做得如何?”侯景語氣中不帶半點感情。
淳於冰跪低,聲音不安道:“屬下無能,未能夠將阿那瓖了斷,都怪那柔然的小聖女蝶戀橫加幹預才會功敗垂成,請主上恕罪!”
“要你何用!”侯景一聽,眼中迸出厲茫,隨後目光停留在淳於冰的身上良久,瞧得淳於冰那是膽顫心驚,最後終於才長歎一聲:“時不與我,也怪不得你!”
淳於冰戰戰兢兢,不敢抬頭:“主上不必妄自菲薄,遲早有一天主上能夠得償所願!”
“得償所願?”侯景冷笑一聲,竟然開口道:“那你還不脫衣?”
淳於冰愣神,話裏帶著顫音:“難道在這裏?”
侯景冷冷的看著她,眼中燃起一片火焰,伸手緩緩解開淳於冰身上的所有束縛,不到片刻,一具白玉般的軀體便袒露在了月光之中……
“主上!我……”淳於冰本想拒絕,可一想到若不能讓侯景滿意,以後再難生存,也隻得迎合他的要求。
侯景迫不及待地擁著這具美麗的身軀,腦海裏卻是將身下之人幻象成了蝶戀,毫不憐惜地肆意妄為,將心中所有的不快都盡情地釋放在了淳於冰的身上。
過了許久,終於停了下來,一切恢複了平靜,淳於冰看著自己滿身的紅痕,心中隱隱難過。但抬頭瞧向侯景的眼中卻盡是柔情。
淳於冰沉默一會兒後,突然想到了什麼,這個時候也不再顧及,對侯景輕聲說道:“主上大才,這一年來高歡擊破紇豆陵步藩(注1)叛軍,收服了六鎮的降兵(注2),還以三萬兵力擊潰爾朱氏二十萬契胡騎兵,打下了偌大的地盤,這些,哪一件不是主上幫著謀劃出力?那高歡卻不給主上一點兵權,不能領兵出征、鎮守一方,主上還留在這裏,不是白白浪費了時日……”
“你懂什麼?”淳於冰一番話其實正中侯景心事,他起身長籲短歎道:“還不是那婁昭君搗的鬼?常在高歡麵前說我後腦有反骨,將來一定會背主,絕不能放我出鎮一方,否則必成大患。高歡聽了那婦人之言,對我處處製肘,若非我還能派上用場,獻出良計,隻怕早就……”
侯景說著突然伸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淳於冰自然知曉其意,心中也是驚駭不已:“既然如此,咱們何不早早離開!”
“談何容易?”侯景苦笑:“這天下能容得下我的,也隻有此處。離開高歡,還有誰能助我成就大業?此時高歡對我正有防備,我若提出離開,隻怕死得更快。”
淳於冰自知失言,立刻改口道:“留,那是大誌難伸,如果走怕是性命不保!主上,你是不是已經有辦法想到脫身?”
侯景冷哼一聲,再次歎氣,無奈地搖頭,正要說話時,聽見不遠處馬蹄聲大作,還未回神,那馬兒便到了身旁……
馬上坐的居然是一個明眸皓齒、一身紅裝的美豔女子,隻聽得她輕蔑地笑道:“我以為是野獸在此蟄伏,原來是一對急不可耐的狗男女在此野合,真是大煞風景!”
淳於冰起身大怒:“你是什麼人?說話無禮,信不信我殺了你!”
馬上之人一聽,並未害怕,嘴角輕揚:“你二人能夠無恥在這裏,行那苟且之事都不算無禮,我令狐采菡難道就不能說了嗎?”
“你!”淳於冰羞愧臉紅,氣得拔出長劍便要刺去……
侯景卻突然出手,一把將她扯住,附耳低語道:“拿下她,我自有用處!”
淳於冰點頭會意,衝向馬上之人,侯景也一個躍身加入了打鬥,兩人一左一右夾攻令狐采菡。令狐采菡見二人身形如風,心中大叫不好,頓時收起了輕視的神色,從腰間抽出長鞭一揚,與侯景、淳於冰鬥成了一團。
論身手,令狐采菡與淳於冰不相上下,單打獨鬥還可能有五成勝算,但此時還有個身手更加高明的侯景從旁協助,任憑她長鞭守得再牢也難逃落敗被擒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