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水縣
“將軍,我們還要在此待多久?難道你真的不回荊州了嗎?”在穀水一直陪著獨孤如願尋找蝶戀的郭雨汐終於忍不住問起眼前的俊朗男子。
見獨孤如願沉默不語,郭雨汐臉色不悅:“皇上可是命令將軍接了尊夫人後立刻回荊州起兵掃蕩河洛奸黨,如今將軍你在這裏也已經有二十餘日,穀水小鎮你差不多翻過來找了十來遍,將軍還不死心嗎?”
獨孤如願眉頭深鎖,望向窗外……
郭雨汐為之氣結:““皇上的旨意、荊州那邊的軍政難道你都不管了嗎?”
獨孤如願轉頭看向眼前的女子,沉聲道:“此事我自有分寸!”言罷便推門而出,又出去打聽蝶戀的下落。
郭雨汐見他如此冷漠,心裏難受至極。當日皇上賜她給獨孤如願時,她心中是萬分的驚喜,獨孤如願的美名響徹深閨,上至皇親貴胄,下至黎民百姓,隻要是女兒身,都希望能嫁給這樣一位才貌雙全的男子。她自幼便容貌出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那房中術也曾在入宮時由那些老宮女傳授過,因此她深信自己能抓住這英俊男子的心。
可是一個月下來,郭雨汐失望了,這男子從來不對她加以顏色。自從出了宮,獨孤如願就再未與她有過肢體的接觸,她不會騎馬,獨孤如願便買了輛馬車。住進了客棧,兩人要的也是兩間房,這些日子除了用膳之時,其他時間裏都是各自回房再無交集,期間她也曾以各種理由推開了獨孤如願的房門,但都被他婉拒於千裏之外。
郭雨汐原想著獨孤如願一身文治武功俱是上品,必能在這亂世有一番作為,可是這麼長時間,獨孤如願隻是一味尋找那渺無蹤跡的夫人,不禁讓郭雨汐心中大為窩火。她本是來自河北豪族,自然也希望跟著這個男人搏一個誥命,將來蔭及家門。如今這番兒女情長的模樣怎麼能不讓她失望?
最讓郭雨汐不平的是獨孤如願對自己似乎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若是他的這番柔情傾注在自己的身上,尚可勸其振作,可是這情愫牽在另一個女人身上,讓自己如何是好?她不禁對那蝶戀有些期許,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竟然能勝過自己?
一時間千頭萬緒,郭雨汐向來精明,此時也亂了方寸,隻盼著獨孤如願找不到那女人,可以帶著自己回荊州。到時再對他施以手段,百煉鋼也能讓他變成繞指柔。
而獨孤如願卻根部無暇顧及這女人的心思,二十多天下來找不到蝶戀的半點音訊已經快讓他崩潰。客棧的夥計隻說自己走的當夜,蝶戀房中便沒了動靜,天明時去看已經人去樓空,並無書信口訊留下。至於那容婉,自己連夜追出,也未見其蹤跡,據說是有個姑娘來打聽過蝶戀,但隨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此蹊蹺之事,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蝶戀遇上了麻煩,幸好那夥計說蝶戀的房間並無打鬥的痕跡,應該是沒有生命的危險。可到底是誰擄走了她和孩子,又有誰能有那麼大本事困住蝶戀,他卻一直存有疑慮。
到底是聖女還是侯景?既然擄走了人,為何又不來提條件,思前想後越發焦慮,即便明知找尋不會有結果,但他還是在穀水鎮內挨家挨戶的打探,因為留在客棧內什麼都不做,隻會將他逼瘋……
晉陽城
“主上!那孩子給抱來了!”隨著侍衛聲音的傳來,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了高歡的視線裏……
“好!給我看看!”
高歡大笑,本來就為侯景派去的殺手刺殺失敗,而後又開罪了獨孤如願一事大發雷霆,一想到他會和賀拔兄弟扶持元修便頭疼不已,現在這孩子的到來仿若靈丹妙藥一般瞬間根治了他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