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如願瞧她一眼,也不多言,調頭回轉時,就聽得一聲洪亮的虎吼從村口傳了過來……獨孤如願不再遲疑,帶著令狐采菡向村口急步而去。
借著清亮的月光,一頭斑斕猛虎映入眼簾之中,隻見它正圍著兩匹健馬來回打轉,時不時地發出低低的咆哮,嚇得高大的健馬拚命的欲要掙脫繩子,眼看伏在馬背上的郭雨汐就要被摔下馬來……
獨孤如願抽出長劍直刺猛虎而去,正要與其廝打,卻見那猛虎停住不動,收起了爪牙匍匐在地,儼然一隻乖巧的大貓。
“弩耳!”
獨孤如願步伐越近,瞧得更是清楚,隻見這猛虎的肚腹上有一條長長的劍痕,正是當初拜他所賜,當真是蝶戀所豢養的猛虎——弩耳。
令狐采菡也是認得這隻老虎,當初就是因為它,自己才和獨孤如願熟識。
“你快看!”令狐采菡仿是發現了什麼,驚叫起來:“你兒子有奶吃了!”
獨孤如願順著她所指的方向,隻見弩耳的肚腹上又鼓又脹,顯然是剛在哺乳期。
“它原來是隻母虎!”獨孤如願低聲說著,眼中似有質疑之色:“人怎麼能吃虎乳?”
“你這就不知道了?我常聽人說喝虎奶的孩子力大無比,你就讓你兒子試試,保不準將來真能有千斤神力呢!”令狐采菡話一完,便抱著獨孤羅慢慢地靠近。
這猛虎本是蝶戀豢養,本就極具靈性,這時仿是聽懂了人話,見令狐采菡靠近,也不咆哮,安安靜靜的側臥在地上,露出自己的肚腹。
令狐采菡大喜,伸手揉了揉虎頭,小心翼翼地將獨孤羅遞了上去。獨孤羅早就餓得快不行了,立刻大口大口地吮吸起來……
“她為何還不醒?”令狐采菡趁這空檔將郭雨汐從馬背上移了下來。
“她不是習武之人,受這麼重的傷恢複起來也是要有時間的!”獨孤如願目光停留在郭雨汐略顯蒼白的臉上,走上前去取出金瘡藥敷在她的斷腕之上。
“真是可惜了!她的手……我從小習武,成天和師兄弟打成一團,若是如她,碰碰就要砍手的話,我估計長一百條手都不夠砍。”令狐采菡似是埋怨,其實心裏已經有了敬意,對郭雨汐早已另眼相看。
說著扭頭直視獨孤如願:“不過和你第一次接觸,那也是我第一次被男子抱住,我現在一直在考慮要不要砍了你的手。”
獨孤如願將孩子從弩耳身邊抱了回來,避開了令狐采菡灼灼的眼神。令狐采菡不由得想起了在山寨時她那熱情的一吻,頓時心裏也有些尷尬。
獨孤如願心裏怎能不明白令狐采菡和陷入昏迷的郭雨汐對自己的情誼,隻是他心中至愛之人乃是蝶戀,即便其他女子深情如許,他也是看不見的。一想到蝶戀,俊眸中的黯然之色如黑夜的霧靄般沉重,胸口裏仿佛有根細細的絲弦在來回拉扯,痛的他有些皺眉,在他心裏真的害怕,這一錯過也許就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