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柔低頭,凝著腕上佩戴的手鐲,碧綠通透,清晰得仿佛能倒映她影子。
“姐,你一定要那五個億嗎?姐夫他……很需要那筆錢,真的很需要……”抱著男人胳膊,小臉上流露出弱弱的表情。李明遠撫上她的臉,安慰她沒事。
婚,還沒離掉呢,就開始秀恩愛了?
那筆錢,他需要,她就不需要嗎?
原本就是自己的,她並沒有向他索賠分文。
可是,連這都拿不回來了。
心裏輕歎,可見,人有時,勢利得錙銖必較,六親不認。
現下這辦公室所有目光投著她,隻待她回答。
她輕輕啟口,一字一頓,清清楚楚:
“還我五億。”
太好了!終不負詩琴所望,她竟激動笑了。
眸光一暗,李明遠表情略微失意,唇角微微下沉:“……如你所願。”
“姐夫……”妹妹抱著他胳膊,哀哀喊了聲。
“閉嘴!”詩琴打斷她,“沒你的事,坐這兒招人嫌!”取紙筆,唰唰增補內容。
協議一式三份,男女各執一份,民政局備一份。
雙方簽字生效,同意離婚,交檔民政局。
這段婚姻,如夢一場,醒來就散了。
看著李明遠伸手摟著妹妹,為她打開車門,關上。眼淚不爭氣,終究滾滾而落,唇角嚐到絲絲苦澀。
兩年夫妻,兩年而已。
“是誰在耳邊,說,愛我永不變。”
原來,愛的永遠,是有期限。
也就兩年。
為慶祝她離婚,詩琴在路邊給酒店去電訂桌。
她沿街走。
街上,行人匆匆,無人注意到她。沒戴墨鏡,冬日的陽光耀得人眼花。
前麵有家花店,隔著櫥窗,凝著那盆繡球花。
李宅的中庭亦有,擺成一個大大的心形,花朵盛開,片片綠葉襯著粉紅、深藍、淺紫、雪白,團團簇簇,她人在花叢中,蕩秋千,仿佛飄蕩在“心”字上,笑容璀璨。
有心之人,可讓繡球花在冬天,開成最溫暖的顏色。
可惜,都過去了……
一部摩根古典跑車呼嘯而過,中控台音樂巨大:
“阿裏山的姑娘美如水呀,阿裏山的少年壯如山啊……”
忽地,車掉頭,高歌而來,車前拱鼻型的引擎部位就像一隻長長的靴子。
“你好姑娘。”嗓音如鋼琴般清脆好聽,手指輕叩方向盤,車裏的人探出頭來,眼睛熠熠生輝。
櫥窗旁佳人沒理他。
眨了眨足以魅惑世間女子的漂亮鳳眼,男子再接再勵醞釀話題:“嘿!姑娘!有沒有人跟你說過,花店是一個美麗的地方,但你往那兒一站,會讓所有花兒都失去顏色,知道為什麼嗎?”
兀自不動。
不論他如何花言巧語,背影依然是背影。
人家不願意搭理他,卻全無半點自討無趣的尷尬,車裏的男人還使出看似親密一招:
“那晚跳海的姑娘,你還好嗎?”
男二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