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尋歡(三)(1 / 2)

她又想搬出李明遠來,在她的眼裏,哭,是最有效的方式,可是此刻,那人卻無視她的淚水打濕了衣袖。

指柔惡心她的眼淚,很想再說點什麼。望了一眼李明遠,發現他額角有一處紅紅腫腫的,皮膚滲出細細血絲,凝固著。

不用指柔出手。

餘顏早就看不下去了。

她一把拽住指情的胳膊,將她扯回來,指情被她按坐在沙發上,幾次三番彈跳起,速往李明遠身邊跑,幾次三翻又被餘顏扯回來按進沙發,“別動!坐著別動!老實點!”

她一手卡住腰,一手朝她蒼白小臉拍了拍,向她一笑,卻義正詞嚴地道:“再跑過去,我再把你拉回來!犯一次錯就夠了!別想再犯第二次!”

“知道我平生最痛恨什麼嗎?就是那種眼裏沒有道德觀念的女人,抱著一個自以為是的理由,無所顧忌的和一個已婚男人進行肮髒的地下情……還冠冕堂皇地稱之為愛情?哈哈哈!愛情是那樣的嗎?當你缺失了很多東西以後,還會不會覺得那是愛情?愛情是讓人美好的!不僅讓自己幸福,也讓家人和周邊的人覺得幸福,覺得美好!你搞出那種見不得光的事情,你那叫愛情?那叫偷.情!”

扭頭,又衝站著不動的男人,燦爛一笑,“明遠不好意思,這絕對不是在貶損你,我隻是在給她講道理,你別往心裏去啊。”

指情被她損得臉龐一陣紅一陣白,愣是說不上半句話,隻是怒目瞪著她。

指柔撿起落在地毯上的抱枕,往邊上的沙發扔去,“你們如果沒有事的話,請早點回房休息。恕我不送。”

下了逐客令,再留下來,就是死皮賴臉了,識趣的都走了。縱使指情不願意,也被餘顏生生拖走了。

指柔以女主人身份自居,隻不過淺淺幾句,便將兩個難纏的女人打發出去,到外邊另開兩房,總算讓李明遠緩解了一下疼痛的神經,鬆了半口氣。

此刻,屋中隻有,一夫一妻,不!曾經的!

站著,都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目光交流。

李明遠冷漠,指柔譏諷:“是不是正準備三人同眠,沒料到我一來,破壞了你們好事?”

她的口氣,她的表情,跟夕陽下她擁著林如墨有極大的落差,仿佛不是同一個人,他不由地寒了心,反唇相譏:“恐怕是我破壞了你的壞事?”

不與他多費口舌,指柔隻輕淡描寫:“我回來拿走我的行李,不會打擾到你的美事……”

反正,那兩個女人都住同一個酒店,呼之即來不是嗎?

往裏走,在酒店櫃子裏看到他的小皮箱,又壓在大皮箱上,想到那封航空信,心裏一窩火,狠命一扯,箱子上麵的小箱,“啪”的一下摔到地上。這次,密碼鎖極牢固,摔也摔不開。

正要奪門而去的時候,一道冰冷的打在腦後,是他隱忍的動怒:“站住!”

她頓了頓,沒有回頭,徑直向前。

他猛然追過來,一手抓在她肩膀上往旁一扳,一手奪過她手中皮箱一甩,“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踏出門口半步!”

做完這一切,說完這一句,他將她按在了門口的牆壁上,鎖門,空出的那隻手由門安全鎖鏈上,移到她臉上,托起她的下頷,伴隨著他冷漠的低啞聲:“我知道你恨我……有恨,才有報複對不對?但那樣迫不及待地投入另一個男人懷抱中,又想證明什麼?……”

望著他微紅的眼睛,滲透出來森然的怒意,指柔不僅沒有膽怯,反而冷笑:“你以為你是誰?你值得我恨嗎?我向指柔說過,從不輕易去恨誰!那是因為,你根本不值得我去恨!”

“你偉大!”

李明遠沒想到她如此伶牙俐齒,顛覆了從前的溫婉柔順,他一隻手抓在她肩膀,一隻手去抓她的頭發,“你從來沒有恨,那是因為在你人生的字典,從來都隻有幸福。你沒有在那種暗無天日的環境中,嚐到人生的絕望。數著水滴,和老鼠睡在一起的日子,你有沒有?”

他又在莫名其妙的說話!

指柔聽不懂,也不想聽!

頭發被他抓起幾縷,繞在指間,即使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他的話鋒跟他的目光一樣異常銳利,“向指柔!他不適合你,趁早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