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尖利,尖利到液晶屏都好似要割裂!
指柔怎麼也不會想到,媽媽會選擇跟她斷絕母女關係!
宣布完,徐鳳珍不等記者提問,轉身就走。
突然間,屏幕一片黑!
指柔驚惶的回頭,看到林如墨站在身後,他一臉擔憂,心疼的眼神望過來:“不要看這個,換個台……”
走來,在她身邊坐下。
“如墨!”她撲進他的懷裏,心裏無法平靜,她怎麼能夠接受這個事實,被親愛的媽媽逐出家門!
她犯了什麼錯,從小疼她愛她的媽媽,要這樣無情對待她?
難道僅僅是因為擅自離婚?母親不應該多多聽聽女兒的心聲嗎?如果婚姻不是到了無可挽救的地步,世界上又有哪個女人願意離婚?
媽媽怎麼就不能理解她?她離婚的代價,竟然是被斷絕母女關係!
“不哭,不哭……指柔不哭……”她在他懷裏傷心的流淚,流得他心裏也濕淋淋的,好想安慰她,可是一開口,覺得心裏也酸酸的,找不到更好的話來安慰。
“指柔別怕,你還有我……”他捧著她的臉,用一種非常溫柔的眼光來注視她,“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至少還有我,陪你一起顛覆這個世界……”
為她擦去眼淚,他輕摸她的秀發,讓一縷柔軟發絲纏繞指間,他深情的說:“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世界。”
“如墨……”努力的止住淚,他可不可以不要對她這麼好?好到她想哭。
“孕婦不能哭,寶寶生下來,以後也會愛哭的。”他用拇指在她唇瓣上下摩擦,唇在他指腹間溫熱,紅潤潤的。
他有親吻的衝動。
終於還是忍不住,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然後拉了她出去賞花、吹風,晚間的時候,也許會坐在花園著看星星、看月亮。白天,調配她愛吃的營養餐,便連去了公司,心思都還放在她身上,想著下一餐給她吃什麼才好。
她失蹤數月。
徐鳳珍用斷絕母女關係的方式,逼指柔現身,也沒有效果。
從去年到今年,向宅陰霾籠罩,連春節都不見一絲喜氣。這個年,是向家過得最淒慘的一年。大小姐不在,二小姐不在,楚風少爺也不在……一個大宅院,冷冷清清的。
冬天過了,春天漸漸走近。
帶著三月裏的暖風,帶著纏綿的細雨,降臨在這座城市。
郊外,草長蔦飛,桃花盛開,春回大地,處處充滿了勃勃生機。
李明遠坐在公寓沙發上,手上拿一幅報紙。
頭條,巨幅照片,是徐鳳珍氣得變了形的臉,下麵巨大的標題,加了最醒目的爆炸圈:“豪門婚變!向氏千金,被娘家掃地出門!”
已經過了這麼久,還是沒有她的消息。
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她躺在林如墨懷裏,頭對著車窗。他隻能看到一個後腦,一頭柔軟秀發。她抱著那個男人,看似依賴而安心。
他不想找她,也沒資格找她。她還能失蹤到哪裏去呢?不就是在林如墨那裏嗎?是他,將她藏起來了。
打火機在手裏,按下、鬆開,鬆開、按下,那幽藍的一簇火光,亮起、熄滅!熄滅、亮起!如此反複,他深沉的盯著某一處,眼裏毫無焦距。
日子很混亂,精神很失常。每晚淺眠,總是處於半醒半睡的狀態,入夢就是父母的血,還有姑姑的臉。
姑姑在這時候給他來了一個電話:“明遠,清明那天,記得給你父母燒些紙錢……”
他應道。
沒有話說。
姑姑又問:“指柔在什麼地方,還是找不到嗎?”
“找她幹什麼?”李明遠不以為然地冷笑,“姑姑,我們都離婚了………”
有過一陣短短的沉默,姑姑歎口氣:“好,離了也好……隻要指柔的股份還在,沒有抽走就好。”
開玩笑,向家能抽走指柔的股份?
他們根本就沒有讓指柔入股,那些價值五億,不!三億的股份,是李明遠自己砸鍋賣鐵,以指柔的名義強補進去的。
根本就沒有給過指柔一分錢,又有什麼資格抽走指柔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