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來開始,他就被心中的魔鬼折磨著,他戰勝不了,終於叫囂的爆發出來了!
她想在他麵前炫耀什麼?她喜歡那個男人,她愛那個男人?還是那個男人也喜歡她?也愛她?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離開他,她可以如此快速的投入到別一個男人的懷抱裏!他不相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就可以兩情相悅,互定終生!他不相信!她對他再也沒有一點感情!他不相信!這一切的幸福美好都是自己親手毀掉的!他不相信……
他握緊拳頭,刀尖似的目光,鋒利地宛著這個熟悉的女人,心驀然一痛!他又是在幹什麼?他並不愛她,不愛!
指柔微笑著,明亮的眼睛看他:“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如果你再推我一下,我家墨墨不會放過你。十分鍾到了,為什麼不走?還想賴著嗎?”
李明遠悲哀地想,她已經對他沒有愛了嗎?
如果對她沒有愛了,為什麼還要死死抱著他曾經給她買的布娃娃?
“好,我走……”他舉起雙手,投降的姿式,一點一點從她麵前退後,一步一步退離她,他冷漠的臉上,森然的眸中透出難以明辯的寒芒,“對不起,剛才我失控!”
這是他第一次向她道歉!
步腳踉蹌,突然一個轉身,將拳頭放在嘴裏狠狠咬著,咬到食指關節流出血來。
這樣痛!流血的痛!
放棄一個人,何止是放棄一個人,放棄的是自己的一生。
他的頭又開始疼了,一陣一陣快要裂開,額頭低垂在書櫃上。
自從那天從山上摔下來之後,頭部殘留著摔傷的痕跡,時不時間歇性的疼。他摸出煙盒,倚著書櫃抽煙,顫抖著手指,打了兩次火,才勉強點燃——
他背著她,旁若無人的抽煙。
指柔看他吸煙,考慮到二手煙的危害,急忙抱著那個布娃娃要走,卻聽到有聲音穿破煙霧彌漫,直達她的耳:“站住!”
她憑什麼站住?
所以,馬不停蹄,徑直出門。
身後傳來他低沉暗啞的嗓音:“你有沒有見過我的一個信封?”
“什麼信封?”
“航空信封,從美國郵寄過來的……”
“我沒有看到……”她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邁出一腳,出了書房。
“你走吧,東西我自己找,不麻煩你兩口子……再給我十分鍾。”李明遠還以為她沒走,擺擺手,讓她退下。後邊異常安靜,回頭去望,她早已不在那兒。
指柔在走廊轉角,看到林如墨迎而上來,他關心地問,“他剛才對你怎麼了?十分鍾到了,不走,我攆他走。”
“沒有什麼,他的東西找不到,急了……再給他十分鍾吧。”指柔朝他笑笑,雙手抱緊那個布娃娃,林如墨揉揉她頭發,緊張的心情略略緩和,沒事就好。
“那讓他慢慢找,要不,我們再大方點,留他吃飯?”林如墨揚了揚眉,修長的手臂將她一攬,抱入懷,下樓。
指柔勾著他脖子一笑,伸手摸摸他鼻子,“就聽你的。”
他等她的手滑到自己唇上,突然張嘴,一口咬她的手,含住手指,壞壞的笑:“我不敢作主呢,家裏有個女王……”
手指被他**的舌頭來回舔吸,癢癢的直撓心,指柔和他撒嬌:“那女王的命令,聽不聽?”
“我隻聽女王的命令……”
“讓他走,我家的飯,不能輕易留給外人享用。”
林如墨無條件順從,將她的細指吸得“嘶嘶”響:“好,小的遵命。”
才下樓,保姆就從外邊進來通報說:“林先生,門外來了一位陌生的小姐。”
陌生人?還有誰知道這個地方,又有誰還能進得來?
林如墨揮了揮手勢:“讓她離開這兒。”
指柔仿佛想到了什麼,自告奮勇地說出去看看,他不放心,但她堅持要去,抱著那個娃娃到了大門前,一看是指情,冷笑了兩聲,問:“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不是在美國嫁了人嗎?”
“姐夫在不在裏麵?”兩姐妹仿佛心照不宣,妹妹開門見山就問她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