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永流傳(二)(1 / 3)

“想我嗎?想我嗎?想我嗎?”他一疊連聲的說,他的嘴唇好熱,她的身體也好熱,麵頰發燙,眼光如醉,朦朧的半睜著。她生澀的回應著他,好像初吻那樣緊張,那樣恐慌,又那樣甜蜜,那樣期待。

“想我嗎?柔柔,柔柔。想我嗎?想我嗎?”他含糊的問。

“不……不……不……”她也含糊不清的答。

“為什麼?”他從她胸前抬起了頭,停止了吻她,喘著氣,急促地問:“柔柔,你一點也不喜歡我,一點也不想我,一點也不愛我嗎?”

“不不不……”她也喘著氣,呼吸急促,她一疊連聲的說不,不,不是這樣的,她不想說不,她好想說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說你想我。我要聽,我要聽,柔柔,說你想我,說你想我。”楚晉握著她柔軟的手腕,柔軟吻著她嘴唇,麵頰,耳朵。那樣憐愛,那樣溫柔。他的吻快要把她融化。他忽然張嘴,用牙齒細細的輕咬她肩上的皮膚,她全身猛地一陣痙.攣,肩膀顫栗著。

他身子倏忽的滑了下去,像海裏一條魚,尋找到更寬的海洋,更美的食物,貪婪的深吮裏水與養分。對他來說,她的身上每一寸每一寸都是軟軟柔柔的水。

“我好想你,楚晉。”她終於抱著他的頭,熱烈的迎著他,含淚的泣訴,“楚晉,楚晉……”

他忽然直起腰來,在她麵前輕輕舉起一隻手,那隻手先是握成拳頭,忽然一鬆,掌心裏滑下一條鑽石項鏈,閃閃發光,搖晃在她眉眼間。他的中指掛著鏈子,所以不至於整條掉下來,心形的吊墜,就這麼飄來蕩去,使她恍惚。

“這是?”她困惑的問,抬高頭來看他,因為他好高,她必須要把頭抬得高高的。

而他,必須要把頭俯得低低的,他看著她,深情的,濃情的,柔情的看著她,“喜歡嗎?”

她點點頭。

當然喜歡他,可是她不缺珠寶,鑽石,她已經擁有很多了。

“這是我第一次,當麵送你禮物,我想親手給你戴上。”他說,雙手繞過她頸項,輕輕為她佩戴,把吊墜放平在她胸前。涼涼的鑽石,暖暖的胸口。

戴項鏈時,他深情專一的注視著她的臉,她輕揚起睫毛,癡癡的與他對視。

“還有戒指。”他又從口袋裏掏出一隻錦盒,打開,光芒璀璨,有一瞬間刺疼了她的眼。

她閉上眼睛,感到他捧起她的手,找到中指,讓戒圈輕輕穿過去。她把眼睛睜開,他正低頭吻她的手指,輕閉著眼,兩排濃密的睫毛垂著。東邊的窗外,有一抹陽光斜射進來,照在他額頭和下巴上,給他渡上了一圈金光。

他吻她的手指,吻她的掌心,吻她的手背,吻她的手腕,吻她吻她她吻吻她……

外邊,吹過一陣晨風,掀起了李明遠的衣裳,他換下騎馬裝就沒再穿上,馬跑得很快,很快。他的心很亂,很亂。馳騁在林間,馳騁在草地,馳騁在水邊,馳騁在果嶺,馬跑得飛快,風吹得飛快,迎來飛來一陣一陣的風,他的眼睛好痛。

他閉了一下眼睛,睜開,再閉了一下,再睜,那像女人一樣不爭氣的淚水輕輕滑過臉龐,輕輕滑過下巴,他一甩頭,淚珠向空氣飛濺。

好沒出息,為什麼要哭,為什麼要哭,他已經三十四的男人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天涯何處無芳草?大丈夫何患無妻?

“明遠,明遠。”指情在後邊大追,她也騎著馬,卻始終追不上他。看著他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後來他勒馬停在水邊,呆呆的望著那麵平靜的湖。

“明遠。”指情氣喘籲籲,馬終於帶著她追過來。

“為什麼?”李明遠猛然側過頭,悲愴的呼號,“為什麼不叫姐夫,為什麼不叫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