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是最普通的獸肉,質感粗糙且味道單一,除了鹽之外沒有任何的調料;酒則是村民自釀的,蘊含著一股淡淡的酸味。但是,呂天卻沒有任何的不滿,和這些歡快的村民們一起,大塊吃肉,大口喝酒,一切都顯得極其愜意,直到深夜,直到所有人都醉了……
“呼!”
躺在冰涼的地麵上,仰望著璀璨的星空,呂天的眼睛迷蒙了,大口的吐了一口氣,漸漸的進入了夢鄉。這種寧靜的,沒有爭鬥,沒有爾虞我詐的生活,他已經很久沒有享受到了。
“行動!”
就在村外的一片草叢中,靜靜的站著四名黑衣人,將村中的情景盡數收入眼中。看到所有人都休息了,其中的一名黑衣人一揮手,他的身後立刻出現一名灰色的人影,慢慢的摸向村中。
“媽媽,爸爸!”
沉睡中的呂天低低的呼喚著,此刻的他,仿佛又回到了兒時的時刻,那個時候,生活是多麼完美啊,慈愛的母親,慈祥的父親,疼愛自己的爺爺……一切都無憂無慮,充滿了美好。直到,直到自己七歲那年,一切都變了。他清楚的記得,那一天,原本父母要帶自己出去旅遊的,就在一家三口美美滿滿的逛街準備生活用品的時候,一輛失控了的汽車直直的撞向了了剛剛走出超市的自己,那恐怖的場麵,一下子把剛剛七歲的呂天嚇呆了,站在原地死死的盯著呼嘯而來的汽車,卻不住如何應對。
就在呂天閉上雙眼的一刹那,他的身體被人推了一下,飛開了,等他再睜開眼時,自己安然無恙,父母卻倒在了血泊中,他們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呂天的幸存。
“媽媽,爸爸,我想你們!我真的想你們啊!”
呂天無意識的在地上翻滾著,頭上躺滿了汗水,口中喃喃做聲,那呼嘯的汽車和血泊中的父母,一遍遍的在他的腦海中回放著,最終把他驚醒了。
唉~,呂天歎了口氣,無聲的擦去額頭的汗水,忽然感到一絲異狀,腦袋一偏,神識就無聲的外放而出,緊接著,一個灰色的人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陰魂不散!”
呂天臉色一變,朝著人影撲去。可是,令他驚訝的是,灰衣人好像料定呂天必然能夠找到自己似的,一見呂天行動,立刻拔腿就跑,連身形都忘了隱藏。~就憑你?呂天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腳底一發力,速度立刻快了幾分,隻用了十幾秒的時間就把向前奔跑的灰衣人抓入手中。然而,他的臉色卻瞬間變了,因為,就在他抓住對方的一刹那,他就感受到,對方的生機立刻迅速的弱了下去,定睛一看,一道黑色的血跡順著灰衣人的嘴角汩汩流出,顯然,對方已經先行服下了毒藥。
這算什麼,送死?呂天默然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既然對方知道逃不出自己的手心,為什麼還要故意顯露身形,這實在是有些詭異!
唰~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草叢裏又探出一顆人頭,灰布蒙麵,朝呂天做了個手勢,飛速的離開了。
老子倒要看看,你們究竟能搞出什麼名堂出來!
呂天怒了,鬼鬼祟祟,動手也不動手,難道還能在這裏搞出個天羅地網不成,小爺今天就和你們耗上了!~想到這裏,呂天反倒不急了,閑庭信步般的吊在灰衣人身後,隻是確保自己不被對方甩掉即可。
……
“法恩兄弟,情況有些不對啊!”
一個身披重甲來回巡邏的劍師忽然感到周圍有些響動,立刻警惕起來,跑到正在盤坐凝神的法恩身邊,其他的三位高手也立刻睜開眼睛,緊握兵器,死死的盯著周圍。一名風係的高階魔導士揮舞法杖,為所有人都加持了增益魔法和防禦結界,並且用起了風之吟動仔細的盤查著周圍百米內的情形。
良久,魔導士舒了一口氣,微微的搖了搖腦袋,笑著走向帳篷,對於自己的魔法,他顯然極為自信。其他的三位劍師也如斯重負,丟下巨劍低笑著就地坐了下去。
“小心!”
就在此時,法恩忽然朝著剛剛掀開帳篷的魔法師大吼一聲,同時一道寒光從他的手中飛出,而他的人也急速的衝向了不知所雲的魔法師。
哢嚓!
一道黝黑的光芒在魔法師的身前閃耀了一下,隨即消失,但魔法師的防禦結界卻在這一擊之下化為碎片,緊接著,另外一道光芒又出現在魔法師的胸前,隨著哧的一聲,來不及閃躲的魔法師胸前濺起一道鮮豔的紅光。
撲通!~魔法師捂著胸口無力的倒在地上。他努力的張了張嘴吧,大口大口的血液立刻將他的喉嚨充斥了,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至死,他都沒有想明白,以自己高階魔導士的實力,為什麼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為什麼連一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無恥!”
法恩的眼睛頓時紅了,劍光一閃,蘊含著鬥氣的劍芒就攻向了匕首出沒的地方,可惜,除了激起大量的塵土之外,卻連人影都沒碰到。他跑向已經沒了氣息的魔法師身邊,輕輕的闔上對方的眼睛,暗中從魔法師的懷裏掏出一件幾個小巧的晶體,一邊大吼著無目的的四處攻擊著,一邊偷偷的將這些晶體依次的丟在草叢裏。其餘的三位劍師,也麵色癡狂的四下攻擊著,可惜,這些襲擊者就像忽然消失了一樣,完全沒了氣息。四人卻不敢大意,誰知道這些幽靈般的刺客什麼時候又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失去了唯一的一個魔法師,他們的境遇越發的不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