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的抓住頭發，呂天的表情極為痛苦，嘴中發出的聲音也變了樣，不像是人類，倒與野獸的嘶吼聲有幾分相像。接受凡妮絲，對兩女不公平。不接受，他不僅會永遠的失去一個朋友，還會永遠的傷害一顆赤誠的心。
“我沒有愛人，也沒有經曆過你這樣痛苦艱辛的抉擇。。。因此，你的感受我真的無法理解！”長長的歎了口氣，克蘭的身影也在呂天的識海中浮現，還是一副睿智老者的麵孔，隻是，臉上卻掛著無限感慨。“可是，我卻認為，你真的沒有必要為此煩惱！”
伸出右手食指，指向自己的腦袋，克蘭的話氣顯得很平和，但卻蘊含了無盡的失望：“到了這一步，你的思想還是沒有轉換過來！”
“思想？什麼思想？”
呂天愣住了。直盯盯的看著克蘭，等待著他的下一步解釋。
“你的目標是真神，是擁有無盡壽命的真神！”微微的歎了口氣，克蘭的表情中散發出一股說不出的惆悵：“神是偉大的，同時，神也是寂寞的！”
“無盡的歲月，讓他們大都成了孤家寡人，形單影隻，即便有幾個好友，也都是因為共同的利益而結交，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所謂的朋友出賣了！”
說到這裏，克蘭的眼中閃耀出一股憤恨，顯然，這樣的事情，他就曾經經曆過。
“現在看來，你可能會覺得你這麼做對她們很不公平，但是，當你成為真神呢？當你幫助他們也邁入神界之時呢？到時候，你們就會發現，真正值得依賴的，也就是你們自己，經曆過無數風雨，相互依賴，相互信任的結發夫妻和生死兄弟們！”
看著呂天那呆滯的麵龐，克蘭身影一動，飄至呂天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做你想做的！如果你的女人們真的愛你，會理解這一切的，即便現在不理解，將來也會明白的！~”
“的確，我真的不應該就這麼扔下凡妮絲一個人傷心難過！”喃喃的自語著，猶豫，一點點的被決絕所取代：“如果，真的有報應，那麼，就讓這所有的報應都落在我的肩上吧！”
想到這裏，呂天不再遲疑，腳尖一點，就閃電般向著凡妮絲的住所馳去：“凡妮絲，對不起，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完美的答複！”
夜已深，卡爾辦公室的燈光卻仍然沒有熄滅。如果有人在場的話，一定會驚訝的發現，向來都是做甩手大掌櫃，把所有東西都扔給弟子克羅的老卡爾，竟然真的在處理著文件，而且，還是那麼的迅速，流暢，根本不像是一個新手。
吱呀一聲，虛掩著的大門被輕輕的推開了，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凡妮絲，看她那腫脹的雙眼和無法掩飾的疲倦，卡爾的心中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歎：“可憐的孩子！”
輕輕的關上門，看著麵前這位一直關心自己，愛膩自己的長者也在做著臨行前的最後準備，凡妮絲的心中愈發的苦澀了：“罷了，罷了！這樣也好，連你也走了，我就真的了無牽掛了！”
走到卡爾麵前，展開一直攥的緊緊的右手，一塊金銀剔透的胸卡出現在卡爾的眼中，正是凡妮絲在學院裏的身份證明。
眼睛眨了眨，放下手中之筆，卡爾顯得很疲憊，很蕭瑟，指了指桌子旁邊的椅子，百無聊賴的問了句：“想好了？”
“既然一切都講明了，他也沒有任何的表示，我再留在這裏，隻能是個笑話了！”抽動幾下鼻子，凡妮絲感覺自己的眼眶又開始發酸了，眼中也蒙上了一層霧氣：“家裏那邊，也催了我好多次了，而且，我也想家了！”
“就依你現在的狀態，你認為你有機會嗎？”
雙掌死死的按在桌麵上，卡爾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可是，一看到凡妮絲那嬌然欲泣的神情，縱有滿心的不滿，嘴中卻吐不出一個字來。罷了，罷了！一切，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自己，還是老了。。。
“這樣也好，你先回去散散心，什麼時候心情好了，再回來看看，雖然我不在了，但克羅，還是在的，他可是一直把你當做親妹妹看的！”
說完這句話，卡爾再也沒有力氣開口了，此刻的他，感到無比的疲倦。
“老師。。你一定要保重啊。。。”
看著麵前的這位心力交瘁的老者，凡妮絲再也忍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水雨點般落下，身體也不住的抽噎著。雖然隻是自己的名譽老師，但是，卡爾卻非常的盡職，無論作為老師，還是作為長輩，都無可挑剔。而自己呢，卻隻是一次次的給他惹禍，留下一堆爛攤子。
“去吧，去吧！”
微微的擺了擺手，卡爾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兩行濁淚，卻順著他的眼角偷偷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