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考慮到斷情師太在場的緣故,劉景業稍微收斂了自己的脾氣,並沒有大發雷霆,而是壓抑了心中的怒火,陰著臉詢問刑部尚書詳情。
李天行如實的將相信的情況介紹了一遍,最後說道:“陛下,如今前往【天牢】的主要路口都已經被封了。【天牢】周圍的區域也進行了嚴密的布控。並且【天牢】所造的層也加強的警戒力度。目前正在全力的追查究竟是何人所為。為今之計,老臣覺得,應該將張氏叛逆從【天牢】中秘密轉移出來,關押至更加安全的地方。同時行刑地點也稍作調整,以免被人乘虛而入。”
劉景業無聲冷笑,道:“不必!傳我旨意,撤去一切封鎖和警戒。”以劉景業所處的高度和眼界,在李天行描述情況的過程中就抓住了這件“500億暗花”時間的要點——有人在搞事!
500億啊,別說別人,就是他這個皇帝都心動。沒辦法,最近他一係列的專斷動作,比如說備戰,那錢就嘩啦啦如流水一般花出去,他也在愁錢。
自己都心動,就更別說江湖市井那群窮光蛋了。用屁股想劉景業都想得到,地下世界的那些“江湖中人”肯定如同嗅到了屎的狗一樣,哈達子滿地留。這群家夥向來都是目無法紀,肆意妄為,眼下又有巨利可同,他們要是能夠坐得住,劉景業都會將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
心狠手辣的劉景業暗道:“正好,乘此機會,朕就將你們這群所謂的江湖人殺的哭爹喊娘,最好是一網打盡!”
李天行一驚,道:“陛下,這……”
劉景業道:“想劫死囚?就怕他們不敢來。其餘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你的職責就是好好的看住【天牢】。若是出了差池,朕為你是問。”
“……”李天行還要再勸,可是見劉景業如此堅決剛愎,心知就算自己勸了也是浪費口舌,白白惹這位皇帝的惱,暗歎一聲,“遵旨!”
李天行人老成精,哪裏看不出來,這位年輕的皇帝處處都在雪他的父皇,做事風格幾乎如出一轍,然則……先帝強勢是因為有強勢的資本和雄才,他一人便能掌控全帝國大小事,低下官員頂多就是起到查缺補漏與辦事跑腿的作用。可是這位萬歲爺呢?
越想,李天行心裏就越是無奈。如今朝廷裏的老人們,除了悶聲做事之外,已經很少表達各自的政見了。隻有一些年輕的官吏降臨打了雞血一樣的上躥下跳,動不動就叫囂著打打打。先帝在位時,再如何強勢,終究還會聽聽地下的聲音,在不失帝王威嚴的情況下,盡量的平衡各方利益,於是君臣和諧,猶如夫妻般琴瑟和鳴。
而現在,不過是新帝一個人在唱著他的獨台戲,下邊一幫小崽子賣力的吆喝罷了。早些時候,還有一些衷心為國的老臣說一些逆耳忠言,結果都沒討到好,位高權重的還能得到幾句打發,職權稍微輕一些的差不多都被踢出“金鑾殿”了。
這樣的情況,到了“世紀賭戰”一事爆發之後,朝廷就徹底陷入了死寂。為何?一個將軍國大事押在一場戰鬥上麵的皇帝,自古以來簡直聞所未聞——就連地球時代古代的諸侯紛爭,也沒出現過兩個諸侯親自上陣打一場,誰贏了就聽誰的這種荒謬之事。事止於此,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天行很清楚,現在的當朝袞袞諸公,那是看戲的看戲,自謀的自謀,做事的做事,就是沒見一個敢站出來說真話的。無論立場還是目的,大家的想法大概都是:看你怎麼折騰!
唉!
站在養心殿外,李天行隻有歎息一聲,邁步離去。沒走幾步,前頭就出現一尊身披鐵甲腰懸劍的神采青年,一眼望過去端的不凡。
“穆將軍!”李天行拱手行禮。
來人正是穆鐵,當今陛下跟前的天子頭一號紅人,是個人都知道他肯定是將來的大將軍。
穆鐵並沒有一點“皇帝跟前大紅人”的自傲,也是規規矩矩的朝李天行拱手行禮,“李尚書。”
李天行問道:“穆將軍,借一步說話。穆將軍此來,可是為了那【500億暗花】?”穆鐵點點頭,道:“不錯。我聽聞李尚書已經有了布置,真是辛苦您了。萬萬沒有想到,值此非常時刻,竟然又驟生枝節。這世上是在有那麼多唯恐天下不亂的奸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