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歲了，我還沒有名字。
好像我已經學了四年那所謂的小學到高中的全部課程。
今天，族裏和我一樣大的人都要去族堂裏抽簽，抽自己的名字。
而每個名字都關係著每個人的未來。
我穿好黑色的族服，小小的身體與高大、莊嚴的族堂格格不入。
刻著名字的竹牌放在許多盒子內，擺在架子上，也容不得挑選。
我是第二十個，拿了第四行架子的最後一個。我拿出竹牌，正麵刻著：赫連星；反麵刻著：毒。
這決定了我未來的一半方向。
拿到竹牌的下午，我就被無情地推進一個大房間。
有很多書、很多瓶子、很多儀器的房間。
五年後，族中會派人來檢查。
這殘酷的檢查隻會留下三分之一的人數。
.
.
.
“呯”“呯”“呯”
一陣輕而小的敲擊聲。
我走到牆邊，豎起耳朵聆聽著。
“我叫羽落，文！”一個很清脆可愛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
這聲音也是這五年中支持我的動力。
三天後，我配製了許多毒藥，不斷試驗，最後配出了一小試管的硫酸。
然後在牆上腐蝕出了一個不大的洞，再把殘餘的硫酸清理、銷毀。
一個粉嫩的小女孩，紮著高高的馬尾辮。一雙精靈的眼睛伴著她伸出的手，銀鈴般含笑的話語：“你好啊！”
就這樣，我們成了好朋友。
我幾乎每天都鑽過洞去她的房裏看書。羽落抽到了文，她的房間很大，不過空餘的地方除了床、桌、椅之外，也隻有兩、三平方空餘。
其他的地方都放滿了書和一些紙筆。
、
、
、
我對毒頗有天賦，羽落卻是以勤補拙。
全新的毒和創作的文決定了我們能否順利通過這一次考核。
時光荏苒之間，我們的指尖流過了五年。
牆上的那個洞已被我們遮掩，我們都把自己的成果擺在桌上，正襟危坐著，等待著。
“赫連星……這麼好聽的名字用在毒係的小朋友身上，怎麼有一絲不適呢？”
充滿魅惑的聲音傳來，赫連星抬起了頭。
來人著一身大紅色布製旗袍，一雙紅色的厚底高跟鞋，精致麵容；一束發、眼影、嘴唇、指甲，皆是紅色。旗袍側衩開到大腿根，走起來時露出修長的白腿，頗有幾分……搖曳生姿和嫵媚。
“小輩，還不過來拜見琳諾長老？！”
“退下。”風情無限的琳諾長老眉頭一皺，對跟在身後的人冷聲道。
那些人依聲退出門外。
我這才冷冷地站了起來，做了個禮。
琳諾輕笑，伸出手：“走吧，去族堂。”
“不查了……嗎？”
“出自你手的，定然是毒的新作；兩個花旋紋方向完全的瓶子，定然是解藥與毒藥。再者，我相信你。”琳諾看了眼桌子，笑得溫柔。
我似乎有點走神，
但隨後又使勁搖了搖頭，把手放進琳諾的手中。
琳諾被這一小舉動哄笑了。
——————————————————————————
族堂中。
我在看到羽落的身影後，舒了一口氣。
羽落會心，對著我甜甜一笑。
這次堂中的人數遠遠不及五年前抽名那次。
“政治係：李旭；社交係：菲婭；文學係：羽落；網絡係：婕；醫學係：娜愛；毒係：赫連星；設計係：夕琳；暗殺係：……
…………………………………………………………”
許久之後，族堂裏的長老才將手上長長的名單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