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南盤膝而坐,開始鑽研腦海中的無盡煉獄神通的奧義。這神通雖然玄奧無比,但經過了小殺數萬年的凝練總結,早就達到了深入淺出的效果,所以鄭南理解起來並不算困難。不過神通畢竟是神通,研究起來還是需要些時間的。
而此時,在鄭南的戒指之中,大地之神和小殺卻是聊開了。
“殺破狼,我知道你存在時間久遠,可能比我還要久遠,所以我要問你點事情。”大地之神一邊搓著手,一邊說道。在血海深處,大地之神和小殺都是可以顯露出人形的。隻見此時的大地之神乃是一仙風道骨的老人,體格健碩的他穿著一身黃袍,最為奇特的是眉毛頭發和眼珠都是黃色的,看起來倒是有些標新立異的意味。
“你是想要問你的身世吧,殘破靈魂?”小殺的聲音依舊僵硬無比。
“哼,老子乃是大地之神,雖然靈魂殘破但還輪不到你這樣叫我!”大地之神脾氣火爆慣了,哪裏受得了被直稱作殘破靈魂,當下就煩了老毛病--自稱起老子來了。
可是小殺並不著急,而是依舊用僵硬的聲音說道:“你不用急,就算別人沒有資格說你殘破靈魂,我也是有資格的,因為在你生前,一直都是稱呼我為‘殺前輩’的,我想怎麼稱呼你你應該都不會反對。而且我的身份如今也不比你的殘破靈魂好多少,因為我是抽了魂力的靈魂。”
“殺前輩?”大地之神有些疑惑也有些震驚,“你是說我們生前是認識的,而且你是我的前輩?!”
“沒錯,當初你和我的主人雖不屬於同一陣營,但是性格卻很合得來,所以不但是忘年交,更是不計較彼此的出身和敵對關係!而我跟隨當初的主人也是與你相識一場,你敬我是長者所以成我為殺前輩。”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大地之神若有所思,他相信了殺破狼的話,因為他也知道殺破狼乃是存在幾萬年的兵魂了,沒必要哄騙他。“對了,你說你是抽了魂力的兵魂,是什麼意思?”
“嗬嗬,相信你也察覺到了,我說話根本就是機械化的,這些根本就不是我的靈魂之力在發音,而是在我當年正常的時候,用大法力設定了一套觸發機關,可以按照我的思想發出相應的靈魂波動。其實我的靈魂早就沒有了半分的靈力,因為我的靈力都用來保護噬天訣的傳承了,全都貯存在了噬天訣功法、神通,以及這偌大的血海之中!”
聽著殺破狼的話,大地之神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依靠一身靈力,竟然可以完成對噬天訣功法和神通的傳承,更是能夠維持這麼一個神奇的血海,實在是通天的大法力!這一點,大地之神不得不歎服,因為這一點即便是他當年的巔峰時刻,也是做不到的……作為大地之神,他自然是看出了這個血海的不凡之處,知道它的真正價值,乃是……
“那當初究竟是什麼人或者勢力,使得你和你的主人身死,還有我……我究竟有什麼樣的經曆和故事?”大地之神究竟問出了他想問的,而此時他對殺破狼已經沒有了任何不滿,反而真的有點把這個僵硬的少年聲音當做了前輩了。
‘嗬嗬,我隻能告訴你,當初殺死我和我主人的,其實和殺你的是同一撥人,這也是你死後殘靈寄生在戒指中的原因。不過至於他們的具體身份和你的具體身份,我卻是不能告訴你,因為這些事情牽扯到太多的高層次糾紛,我不願再度牽扯進來。
聽到殺破狼的回答,大地之神雖然有點失望但卻並不怎麼意外。“唉,既然如此我便也不再多問,也許隻有我真正達到原先的高度或者超過原先的高度,才有機會再度知曉這些高層的秘密了。但願到時候我能夠改變隕落的宿命……”
大地之神說的時候,似乎是有一些傷感,而殺破狼也是哀歎一聲,似乎和大地之神深有同感,“想要擺脫宿命,又談何容易!”
“我們這些達到了神境的存在,其實原本早已超脫了生死約束,可卻依然是隕落,其實已經是暗合了天地宿命,根本無從改變。而當年我的前一任主人致力於改變宿命,鑽研一生,雖然敢說出‘天之逆我,雖不能破其身、碎其念,亦要毀其道,奪其位’這樣的豪言壯語,但終究是棋差一步,最終依舊是隕落了。”
“不過我的前任主人畢竟是一代絕強者,他在死前還是說了一個他最終參透的秘密,便是關於推翻宿命的:想要打破宿命,單靠這些宿命中的人努力還不夠,還需要一個命中注定的人,這個人將為了打破宿命而生,將為了繼承他的衣缽而生!”
“繼承他的衣缽……那麼說來,你說的意思,就是那個注定的人也是個會噬天訣的,而且……而且似乎很有可能是……鄭南?”大地之神有些不敢相信,難不成那將自己害死的宿命,竟然就要在鄭南這個小色小子手中被改變嗎!
不過小殺的僵硬聲音卻是給了他肯定的答案:“唉,雖然我也不太相信,那麼笨的一個人會是注定的那個人,但以目前的狀況來看,他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噬天訣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新的繼承者,就隻好默認他是注定的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