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南出了國師府,徑直返回了鄭家。而皇甫川命人將落雲公主送回宮中,他自己則是留在了國師府,繼續與花佗商談。
皇甫川將剛剛與鄭南的對話都告訴了花佗,也直言了對鄭南的不滿,想問問花佗對此事的看法。
花佗沉吟了片刻,皺眉說道:“我早就說過,鄭南的心太野,很難讓他安安分分為我武曲國所用。很久之前我曾跟你說過,若鄭南能為我所用,咱們便好好待他;若是不能,那就趁早除掉。
不過如今看來,鄭南的實力已然超出了我的想象,武曲國內已經沒人能治得了他了,而且他為武曲國立下了汗馬功勞,雖說他狂妄了點,不過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國師以為,該如何應對現在的局麵?”
“還能怎麼辦?如今的鄭南,無論是個人實力,還是在百姓心中的威望,都已達到了頂點。甚至在軍中,他的影響力也早就超過了沈月夜,他振臂一呼,可謂是萬千響應。依這種形勢,咱們是不可能對付他的。”
皇甫川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狠辣的光芒。他哼了一聲道:“哼,這天下是我皇甫家的天下,如今他鄭南功高蓋主,豈不是湮沒了我皇家聲威?我本想順水推舟,讓他娶了雲兒,那他也就算是皇家的人了。可這小子實在不識抬舉,給臉不要臉!”
“噓!”花佗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唉,陛下你又何須如此計較?以鄭南的性子,即便他功高蓋主,應該也不會打武曲國的主意,他的心思不在這上麵。”
花佗說著,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心中很清楚,此時的皇甫川已經鑽了牛角尖:自古君王多如此,不能夠忍受臣子太過強大!
古往今來,不知已經有多少個忠心耿耿、功勞蓋世的英雄、能臣,都因為所立下的功勞太大,所得到的聲望太高,而成了皇帝眼中的毒瘤。而這些英雄、能臣的下場,也多數都是悲劇!
當一個臣子的影響力超過了帝王的時候,帝王就會感到極大的威脅感。此時皇甫川對鄭南的感覺,就是如此!即便鄭南幫了武曲國的大忙,即便鄭南的心思根本不在世俗權力上,可是此時的皇甫川,還是將鄭南當成了一根毒刺--一根讓他如芒在背的毒刺!
皇甫川在大廳裏來回走動,看起來忐忑不已。隨著邊關戰事的緩和,武曲國已經不再畏懼外敵的威脅。所謂“狡兔死,良狗烹”,鄭南也從昔日的救世主,變成了如今的喉中刺,讓皇甫川不拔不快。
可是鄭南那麼強,該如何將其“拔出來”?
“國師,若是聯合你和魏尊主之力,我再從商盟請來幫手,可有把握控製住鄭南?”
“什麼?!”花佗聞言一驚,他知道皇甫川對鄭南心中不爽,但還真沒想到,他已經有了對付鄭南的念頭。“陛下,鄭南怎麼說也立下了汗馬功勞,而且他對於武曲國,並沒有威脅性,你何必……”
“哎,”皇甫川一揚手,止住了花佗的話,“我隻是在考慮,未必會真正動手,國師您不必過於驚訝。”
花佗搖搖頭,平息了一下自己的麵色。不過在他心中,依舊是有種難言的痛:皇甫川實在是太過狠戾,而且若他真想對付鄭南,實在是太不厚道了!之前與蕭家、文星國、暗影的決戰中,鄭南絕對是立下了頭功。甚至可以說若是沒有鄭南,武曲國已經滅亡了!而如今皇甫川轉臉就要對付鄭南,這太讓人心寒了。
“陛下你還是打消對付鄭南的念頭吧。老夫和鄭南也算是並肩戰鬥了那麼久,有幾次都是他出手,我才能保命,要我對他動手,我實在是下不去手!我猜魏老頭應該也是如此,何況他還有魏索南的關係在,恐怕也不會對鄭南出手。”
聽了花佗的回答,皇甫川臉上流露出一絲失望。“國師,您可是咱們武曲國的頂梁柱,鄭南那小子隻是一個外人,您為何老幫他說話?”
花佗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他從未發覺過,皇甫川竟然是這樣一個心胸狹隘的人。
花佗一生都勤勤懇懇,為武曲國盡心盡力,而皇甫川一直都在他眼皮底下長大,對他也頗為尊敬。花佗一直以為皇甫川是個明君,至少從以前的表現來看,皇甫川做的都還不錯。
可是今天這件事,花佗的心一下子涼了!
花佗輕輕拍了拍皇甫川的肩膀,以一個前輩對後輩的口吻說道:“川兒,我勸你快些放下這些念頭!鄭南你對付不了,而且也不該對付,你如今的想法,根本就是個錯誤!”
“對於鄭南的實力,恐怕你還是低估了。以鄭南如今的實力,即便是我和魏老頭願意出手,也根本就不是鄭南的對手!而且鄭南身邊還有秦雙,他們兩人的實力,都遠遠強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