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淵聳肩道:“這是剛才聽果顏所述,她修習巫羅大法,可預見三生之事,或許知道龍卵啟禁之法,隻是不願透露罷了。”
鼇軒冷哼道:“大祭師何以見得?”
靖淵淡然道:“那女子自兩千年前獻身巫羅之後,似乎心性大變,適才她出言提醒那小子道:隻盼你日後若遭大難,萬念俱灰之際,尚能保有一份良知,萬事以蒼生為重,莫要成魔妄殺才是!”
鼇軒冷問一聲:“有何不妥?”
靖淵說道:“她應當是預見到了那小子日後會遭逢大難,所以出言提醒,但當那小子問她時,她卻說道,善惡僅在一念之間,我若是告訴你了,反而會害了你。鼇軒老弟,你不覺得這話大有深意嗎?”
鼇軒似有所悟,駭然道:“莫非她早已看穿你有心加害,怕揭穿了反而讓你動了殺心,故而才隱諱不言的?”
靖淵冷笑儼然,不置可否道:“此番龍皇動世,九子出塵,世間恐怕會有一場劫難,此女一心係於蒼生,似乎不受世俗製?,你應當提防才是。”
鼇軒默言道:“果兒自從獻身巫羅之後,確實心性大變,與我古蜀國也日漸疏遠,但我深知她心係古蜀,絕不會做出違逆古蜀國的事情來的。”
靖淵凜然道:“但願吧,畢竟蒼生與古蜀國相比,孰輕孰重,想必你是分的清的!”
“大祭師若想報仇雪恨,隻須同仇敵抗即可,我古蜀國家事俗務,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吧?”鼇軒拂袖一揮,轉身向門外走去。
靖淵無奈聳肩,高聲道:“不送了!”
看著鼇軒漸漸遠去的身影,靖淵心中百感交集,回想起兩千年來隱忍源頭,眼神急劇凝來一股悲涼,那樣的站著,仿佛帶著滄桑的意味,也不知過了多久,待到眼神柔和下來的時候,他向胡平陽看去,神色泛上隱隱的不忍,低低念道:“孩子,我之所以不願收你當徒弟,就是怕有一天,當你發現我一直都在利用你的時候,我還隻是一個和你毫不相幹的人,你也就不必顧念舊情了!”
南武國,金烏殿。
正午,旭日的光輝盡數被濃密的烏雲覆蓋住,金烏殿前的登山道依舊一片陰霾,淡淡的山風吹過,卷起幾片落葉回旋在死寂的梯道,天地暗沉如斯,隱約帶著幾分猙獰,越是壓近地麵,越是一片肅殺。
這時,天際忽然極光一閃,墨海翻湧如潮,高聳的巫山,偌大的金烏殿,竟是被烏雲盡數籠罩,風勢愈狂,雷鼓聲聲,似乎帶著凜冽殺意而來,殿門口站著的四個侍衛,此時對視一眼,盡皆露出惶恐神色,其中一人忍不住顫瑟道:“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天,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另一個侍衛皺了皺眉,悚道:“我記得巫山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天氣吧?”
這時,突然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金烏殿下的山道急速傳來,四周黑雲似染,四個侍衛一時分不清狀況,紛紛拔出佩刀,其中一個為首的上前一步,喝道:“來者何人?”
“快,攔住那人!”下方那人急喊一聲,身子疾閃而過,越過了眾人向殿中逃去,經過時一陣血腥撲鼻,腳步慌亂,怕是逃命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