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娃見虞桑雪麵色沉鬱,喚了一聲道:“桑雪?”
虞桑雪身子輕顫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慌道:“這麼說,你剛才已經將奇卡洛的傷勢,以及幽冥鬼士的傷亡情況,都對酉長說了?”
鬼娃見虞桑雪神情有異,心中頗見疑惑,語氣卻依然平靜道:“沒有,姑姑臨行前有交代,鬼娃隻說了奇卡洛的傷勢,幽冥鬼士的傷亡情況,我隻對你說,其餘的人我都沒說的。”
虞桑雪麵色一寬,同時聽出了鬼娃言語中的深意,莞爾一笑道:“承蒙鬼娃信重,桑雪知道此中關係重大,必然不對外人提及。”
鬼娃隨性一笑,不屑道:“說了便說了,這有什麼好神秘的?”
虞桑雪聞言一驚,虛起一指架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道:“你現在身為南武國世子,怎的也說出這種話來?幽冥鬼士乃是震懾大陸諸國的中堅力量,這消息一旦傳出,對南武國可是滅頂之災,你萬萬不可對外聲張了!”
鬼娃聳聳肩頭,不置可否道:“你說了我聽就是了,難道沒有了幽冥鬼士的震懾,諸國就敢造反不成?”鬼娃說著玩弄起自己堅如刀玉的指甲,神色頗是傲慢。
虞桑雪無奈一笑,轉而說道:“好了,既然奇卡洛的傷情刻不容緩,我們這便走吧!”說著把手搭在鬼娃的肩頭上,信步向巫山的方向走去!
鬼娃會心一笑,這樣的感覺自西石原回來之後,已經久違了,如今重逢虞桑雪的清幽美麗,他的心不禁有些悸動起來,但他卻不知道,在西石原時,當虞桑雪為胡平陽褪去了一身華麗的外衣時,她的心,連同著她的美麗,永遠的,隻為那個人而綻放!
冷月照射的另一端,擎天峰萬仞山崖之下,一眼無盡的西石原依舊籠罩在一片死寂當中,四周濃如墨染的夜霧彌之不散,似在昭示著,這一片荒蕪的世界,沒有一絲的活物跡象,隻能聽見陰風掠過,帶起一片哀鳴!
“咯!”突然,死寂的世界中突然傳來一聲石響,胡平陽的手指動了一下,隨即隻見一對紅光閃過,胡平陽緩緩睜開眼睛,左右向周圍巡視一陣,神態越見震驚!
咯咯咯!胡平陽悻悻爬起身來,撩動著一陣清脆的石響,聲聲入耳,卻掩蓋不住胡平陽心中的驚濤。
“我竟然沒死?”胡平陽上下掃量了自己的身子,雖然被白澤一擊,此時胸口隱隱作痛,卻沒有因為跌下山崖而有任何損傷?
正在疑惑之際,卻見胸口處一道赤光閃過,胡平陽心頭一跳,急忙向光源看去,就見此時胸口處,竟然爬著一條四腳蛇,周身籠罩在熊熊烈焰當中,那烈焰似乎對四腳蛇沒有妨害,甚至它此時落在胸口處,胡平陽竟感覺不到一絲的熱氣,妖豔的火焰在如此陰森的夜色中,更增添了幾分詭異!
“啊!!”胡平陽尖叫一聲,慌忙起手將四腳蛇從胸口處掃落。
那四腳蛇被胡平陽這樣一掃,狠狠地砸到了地上,落地的那一刻,竟是痛呼一聲,聽那聲音,竟然像是一個小孩的喊叫聲,如此詭異的聲響,直激得胡平陽一身汗毛倒豎,就像被人淋了一桶冰水,從血液一直寒到了骨髓。
那四腳蛇長得異常詭異,形態有點像蜥蜴,卻比蜥蜴多了兩個尖角,腮幫和手足內側都有白色毫毛長出,嘴巴像鱷魚一般,個頭雖然很小,但一排白森森的利牙卻是觸目驚心,此時周身火焰一陣流竄,忽而從赤色變作了森藍,胡平陽凝神戒備,心頭卻突然泛起一個奇怪的念頭,他直覺的認為,那火焰變作森藍色,似乎是隨著四腳蛇的心情而轉變的,他甚至還覺得,那四腳蛇叫他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泛起這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