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霜冷,風聲沉鬱,響奏在一片靜逸得石原中,四野丘陵起伏如海浪,不見一絲生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陣急躁的腳步聲傳來,倒映著霜華,來人身子矮胖,腰間係著一個腰鼓,手中一把滾鈴杖搖得玲玲作響,正是那趕屍人,此時他飛奔的腳步無比驚惶,突然被腳下碎石一拌,整個人從石丘上滾了下來。
“天啊~~,怎麼會這樣,這……這到底怎麼了~”趕屍人惶惶從地上爬起身來,看見滿地被巴蛇壓死的蠶繭,淚水嘩啦啦的流了下來,狠狠起腳踢了巴蛇的屍體幾下,卻是一下子跪了下去,仰天哭喊道:“天殺的,你這是要了老子的命啊~”。
趕屍人就這樣哭喊了一陣,突然眼中惑色一閃,眼角餘光瞄到了地上的飛灰,伸手撿起一個破繭握在手中,低念道:“不對啊?這裏分明有好多已經化蝶成功了,怎麼會連一隻幸存都沒有呢?嗯~~?”趕屍人不禁多看了那巴蛇一陣,眼中分明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真他媽見鬼了,這畜生一定還有同黨~~”趕屍人呸了一聲,站起身來,循眼向四周看去,頓時大罵出聲,卻原來不遠處的石丘上,竟然躺著兩個身影,趕屍人心中想到,定然是這巴蛇的同黨,一股怒火頓時上湧,大步向石丘上跑了上去。
待到了丘上,眼前的景象卻又是一陣叵異,那兩個人此時暈迷不行,完全失了反抗能力,如何能夠將自己放養的無數血蠱碟盡數殺害,趕屍人眼中頗見詫異,不禁蹲下身來,眼前兩人是一男一女,男的生的文弱,卻不失幾分俊逸,隻是此時上衣半解,露出胸口處一片瘡口,黑腫流膿,毒血順著血脈蔓延,已經傳遍周身,但此時心口處隱隱透出陣陣金光,護住男子心脈,血毒雖然霸道,卻無法突破金光的護罩,趕屍人心頭見疑,伸手往他鼻息探去。
“咦~”趕屍人不禁輕噫了一聲,分明感到一些不尋常,吃驚道:“怎~怎麼可能?這人中了我的血蠱毒這麼久,居然還沒有死?嗯~~?”
趕屍人低頭沉默了一下,穆而抬眼看著心口處的金光,默念道:“看到這少年的體內一定藏有寶貝,嘿嘿,待我將他開膛破肚,這寶貝嘿嘿……!!”趕屍人說著,眼中逐見露出了貪婪的神色。
隻是他似乎不急於將這寶物弄到手,轉眼又看向那個女的,麵上登時堆滿了淫蕩神色,伸手往果顏的鼻息一摸,戲謔道:“吆嗬,真是怪了,兩人都是中了我的血蠱毒,居然都能相安無事?嗯~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趕屍人眉頭緊皺,幹脆就地坐了下來,照理說,自己精心培育的血蠱毒霸道無比,絕對沒有失效的道理,而眼前這兩人同時中了蠱,居然還能若無其事?趕屍人越想越是迷惑,索性又站了起來,將手中的搖鈴插在腰間,雙手在身前搓了搓,笑道:“反正我的金燈無端被毀,一定與這兩人有關係,待我先看看這女的長得怎麼樣再說~嘿嘿~~”
趕屍人一邊說著,麵上露出了奸邪神情,緩緩伸手揭開了女子麵上的黑紗,入眼處,竟是難以置信的麵容,趕屍人身心同時大震,瞬間呆滯的眼神不能移開,錯愕的下巴如同脫了臼般,久久不能合上,一汪口水嘩的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