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謝謝,幾乎就讓邢振掉下了眼淚,他趕緊借著調轉車頭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失態,笑道:“都是同學,不用客氣,趕緊上來吧,天都已經很晚了!”
陳詩雅有些羞澀的點點頭,處於朦朧期的少女,在這樣的夜晚與一個男生單獨待在一起,總有一種本能的羞澀。
待得陳詩雅坐好,邢振一手牽住陳詩雅的車子,一邊騎著車子。
陳詩雅很輕,坐在自行車後座,邢振幾乎感覺不到重量的增加,隻是她的車子有些麻煩,輪子沒有氣的車子,在馬路上走起來總是有些蹦跳,讓邢振不得不集中精神,生怕在陳詩雅麵前出醜。
邢振甚至都有些啼笑皆非,自己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又經曆了那麼多事情,竟然還在一個小丫頭麵前不好意思,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了。
但是,邢振卻十分的享受這樣的感覺,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的少年時期,盡情的享受著那種淡淡的朦朧心動。
陳詩雅,上一輩子我錯過了你,這一世,我絕對不會再如此的傷害你!邢振在心中暗暗說道。
坐在車後座的陳詩雅心中卻是十分的不平靜,迎著黑夜裏吹來的寒風,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想把身子靠在邢振背上取暖,卻又沒有那份勇氣,女孩子本能的羞澀讓她的理智占了上風,隻是微微拉緊了上衣,希望可以驅走寒冷。
“邢……邢振,你的手一定很冷吧?”陳詩雅知道,自己坐在後麵都這樣寒冷,那在前麵騎車的邢振一定更冷,“你先停下!”
邢振停下了車子,有些奇怪的回頭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很冷?”
說著,邢振立刻把身上的棉襖給脫了下來,遞給了陳詩雅,笑道:“不要嫌髒,穿上吧,感冒了就麻煩了!”
黑夜裏看不清楚邢振的麵部表情,但是陳詩雅卻能看到那雙如同天上閃爍的星光一樣璀璨的眼睛,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本想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了,隻是默默的接過棉襖。
“這個給你!”陳詩雅穿上棉襖,隨即將自己的那雙手套遞給了邢振,“這樣你的手就不冷了!”
邢振嗬嗬一笑,也沒有客氣,直接戴在了手上,手套裏還有著陳詩雅的一絲體溫,讓身上隻穿著一件毛衣的邢振,似乎都感覺不到冬天的寒冷了。
邢振再次騎車,心情大好的他竟然哼起了小曲,臉上帶著莫名的喜悅神情。
陳詩雅看著邢振不算寬闊的後背,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臉上帶著一絲蘊含著羞澀的笑意。
美好的時光總是有結束的時候,當邢振接著微弱不知哪家窗戶中射出的微弱燈光,看到陳詩雅站在家門口對自己揮手的時候,他突然笑了,他與陳詩雅的美好時光,肯定不會這樣結束,除非兩人都走到生命的盡頭!
“阿嚏!”邢振猛地打了個噴嚏,他趕緊拉緊了棉襖,搓了搓被寒風吹的發疼的雙手,得意的笑了一聲,趕緊往家裏趕去,這麼晚才回家,估計爸媽都急死了。
當邢振回到家裏的時候,原本因為再次和陳詩雅熟識的好心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隻見爸媽都坐在堂屋門口,大哥邢文在屋裏看書,小弟邢斌和小妹邢雪正趴在桌子上寫作業。
邢振將目光轉向了爸媽,隻見老爸邢國良正坐在那裏狠狠的抽煙,從燈光下看去,他的臉上帶著解不開的憂愁,眉頭都擰成了一個‘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