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寧安唯的話,甘甜反射性的站起身,似乎想開門,又怕眼前人介意。
君微定定的望向她,片刻,才垂下頭,讓人看不清表情:“看樣子,你寧願扮演另一個人……”
她慌忙搖頭:“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我在他麵前,也不算扮演另一個人,他不熟悉之前的甘甜——”
“——不算扮演?
你去問問他,他認識的究竟是誰,他是不是隻知道‘甘甜’的樣貌和過去,接受的是她的家人,期待的是與她的未來?!
而你呢,你帶著他和前任生得孩子,不請不願的應付著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還要小心翼翼,難道你覺得隻好不被人發覺的過日子,就是幸福嗎?”
每一句問話都如同重錘般錘在她的心上,讓那些她試圖逃避的一切鮮血淋漓的呈現出來。
他一句一句的說著,一步步的迫近她,她無力招架,隻能雙手抱頭,混亂的向後退:“我沒有……不是這樣的……我不要……”
“嘭——哢啷——”巴洛克風格的休息室門被砸開了一個大窟窿。
寧安唯進入狂暴狀態,手持著一柄紅色消防斧頭,又連鑿了幾下,然後手腕伸進來,反手打開門鎖,把門踢開,然後,扔掉消防斧頭,走了進來。
甘甜沒有想到,婚禮宴會上,從來都好麵子的寧安唯會如此的粗暴,在她的記憶裏,他一直是優雅而從容的,即使生氣,也隻會別扭的擺架子。
怒容滿麵而如此衝動的寧安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他直接扯到了懷裏。
甘甜嚇得縮起兩隻手握成拳頭抵住他起伏不定的胸口,半仰著頭,卻不敢與他對視。那個姿勢,如同受驚的小動物般。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時的眼神,竟帶著幾分委屈和求饒。
寧安唯閉了閉眼睛,像是放棄了一般,氣息一下緩和了許多,伸出手撫摸著她的頭發:“好了,乖~,我沒有怪你,不怕了,啊?”
她的眼淚又刷得一下流了下來,隻是這一次,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哭,她好像做什麼都錯,對不起別人,也對不起自己。
隻是,比起那回答不上來的質疑,有人原諒,總歸是好的。
即使,它或許隻是一場虛幻的溫情。
君微走近,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寧先生,您的出場方式,還真是一次比一次震撼。”
“比不得君,不,駱少爺,一次一個身份。”
“哪裏哪裏,隻是興趣廣泛了些,寧先生見笑了。”
寧安唯果真笑了,攬過甘甜:“我不管你想圖謀什麼,我未婚妻同意倒也罷了,她既然不願意,還請適合而止,否則——”
“如果她同意了呢?”君微打斷他的話,略略抬高下巴,“到時候,還請寧先生想開些。”
“哦,我以為結果你我心知肚明,若是有把握,你何必挑釁我?”
“你——”君微果然被噎得說不出話。
“那麼,請允許我帶她先離開了,時間不早了,她明天還要上學。”寧安唯這話是對君微說的,也是對緊隨而來的戚豐和駱家眾人說的。
看眼前這一塌糊塗的樣子,戚豐哪裏還敢留客:“好好,寧少,對不住,今天招待不周,下次——”
未等他說完,寧安唯便橫抱起甘甜,大步向外走去,懶得應付這些場麵話。
君微想跟著追出來,卻被戚豐和駱永兩人死死的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