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舍勒實在鬱悶,原野藤一怎麼能翻出自己花費近十年,都未能找到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原野藤一的叔母。
“讓我想想……”裴文星震驚得有些語無倫次。
舍勒悶悶地吸煙,眼角的餘光,隨著裴文星在房中踱步,而移動。
“你想出去?”他最終熬不住,先開了口。
“是。也不是……”裴文星想不出見到母親後,該說什麼,而母親為何在沙灘相遇時,寧願說些奇怪的話,也不與自己相認。
如果貿然拖原野藤一去見母親,會不會讓母親不高興?
舍勒起身,重重地滅了煙蒂:“如果你想去見她,我告訴你,她不一定想見你。這些年,她過得出奇的好,也未對外界說過,她有個女兒。”
裴文星微頓一記,向樓梯走去。或許母親有難言之隱,也或許,她真的不想與自己相認。
既然如此,又何必強求於她。
舍勒一直望著裴文星消失在視野,思索中,撥出了原野藤一的號碼:“你帶你嬸嬸到虹口來,就是為了裴文星吧?”
“哦,我們能見個麵嗎?”原野藤一在蕭蓮見過裴文星之後,也弄不清她們之間說過什麼,隻知道蕭蓮將自己關在房中,不肯出來。
“不必要。”舍勒果斷拒絕,臨收線前提醒,“原野社長不會忘了,你嬸嬸對外沒有承認過,她是再婚。我希望,你也不要逼我幫她去承認。”
舍勒想忘記裴文星的父親破壞過自己幸福的家庭,願意與她好好相處,既是為了她,也是為了自己。若一再地提醒他,她的父母是誰,剛剛放下些的仇恨,會又死灰複燃。
如今,他快當爸爸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像他幼時一樣,形影孤單。
裴文星反複回憶蕭蓮與她相遇的情景,再三思索,撥出了原野藤一電話:“藤一,我想問你,你嬸嬸這些年過得好嗎?”
“還好。”原野藤一聽裴文星的口氣,又思量舍勒的話語,心知肚明裴文星知道了蕭蓮是誰。
“你叔叔對她好嗎?”裴文星隻要母親過得還不錯,願意維持現狀,不與母親相認。
“我uncle過世很多年了。我嬸嬸如今一個人生活,在我叔叔留下的房子裏。”原野藤一用嘴簡短的話,告訴裴文星她母親的情況。
“知道了。”裴文星隻想知道這麼多,若聽得太多,會控製不住,想去見她。
“小姐,婦檢的時間到了。”管家領來了醫生與護士。
“舍勒在樓下嗎?”裴文星決定要去見見母親,但她希望舍勒能陪她去,萬一母親問起孩子父親,有舍勒在身邊,會方便些。
“伯爵已經出去了。”無論舍勒在哪,他已事前交代管家等人在回答裴文星時,說“伯爵出去了。”
裴文星配合著做完了婦檢,再三考慮中,撥打了廉政公署。
“你好,我是裴文星。我的那件事什麼時候,能查清?”很久了,她一直沒問過此事,今天這麼突然想起,她自己也說不清,隻是想找個理由出去走走,無論去哪走,都可以。
“您別擔心,林先生的未婚妻已經告訴我們,因為你即將臨盆,讓我們有事,就找林先生給您請的律師。”廉政公署恰好換了名工作人員負責裴文星的案子,幾句簡潔的話,匆匆掛斷的亟不可待,令裴文星在疑惑中,就聽到了電話裏傳來的“嘟嘟”收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