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新帝昨日表現,應該是個殺伐果斷之人,現在答應童貫這個條件,給趙楷蓋棺定論之後,無謀反,自然無人扇動,錯失大好機會啊。
朝堂紛亂,趙桓看到群臣鬆了一口氣,也品出幾道味兒來,這滿朝的文臣武將,不得有人也參與其中,或扇動,或結黨,這事到此為止,不再追查,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這朝堂狗鬥,真的不是自己這理工狗擅長的領域啊,裏麵的彎彎繞繞,太多了些吧!
他畢竟剛做皇帝,還很年輕,根本品不出話中話的含義。
而且看著朝堂這群狗鬥如此熟練的眾人,即使有證據,真的能坐實嗎?
他很懷疑,自己的詔命根本出不了右承門!
“啟稟陛下,完顏宗望部,已經駐紮黃河北岸!十日之內必將渡河。汴京距黃河不足十裏,陛下!是戰是和?戰如何戰?和又如何和?請陛下定奪。”童貫大聲的問道。
朝堂狗鬥這種事他已經看了二十多年了,早就看的厭倦了,今日你登台,明日他掌權,紛紛擾擾,反而整的朝堂如同菜市場一樣。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退去金兵,朝堂上嗚嗚泱泱的一早上,都落不到重點之上啊!
這讓他有些感慨,這個朝堂真的爛到了骨子裏,可是,根不在這朝堂,把這一朝堂的朝廷大員砍了真的有用嗎?再來一批還是如此,大宋的問題,根子就不在這朝堂之上。
趙桓並不想當皇帝,即使來到宋朝之前,他在後世的時候,他都不想當皇帝。
三宮七十二嬪妃,看起來風光無限,但是他卻知道,這皇帝可不是那麼好做的。
君王不能瞧下任何一個人物,哪怕是一個人物。
因為有人曾庶人一怒,秦王繞柱…
庶人之怒,伏屍二人,血濺五步。
在開會的時候,有人想要殺你。
在吃烤魚的時候,有人想要殺你。
坐在皇宮裏沒事幹還是會有人殺你。
就連上廁所讀個大,也會有人殺你。
君王設下了層層的障礙,靠近的任何人都無法帶刀。
但下一刻,誰都不知道,在君王麵前鋪開的地圖裏麵,會不會有一柄鋒利的匕首。
他已經經曆了一次宮闈之變。那個儒雅隨和的同母胞弟,帶著從事官直撲右承門之時,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不管是床子弩的寒光,還是那親從官手裏的利刃,都讓他兩腿發顫。
這也是他晚於沈從到延福宮的原因,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場麵,有點怯場,當然他覺得自己完整的看完了宮闈之變,已經老牛逼了。
他那會兒的目標很簡單,活下去。
想活著?簡單啊!直接躺著啥都不做,等著金兵俘虜,不就行了嗎?但是那種豬狗不如的日子,根本不算活著。
現在活下去的路上,攔著的是金兵!
如果不能打一場大勝仗,必然會死的很慘很慘。趙佶、趙構、朝臣還有金兵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惶恐而不安,又對生命有著強烈的渴望的趙桓朗聲道:“種師道、宗澤、李綱、韓世忠、沈從…童貫待會兒留下商量退敵之策。”
文臣瞬間沸騰!文德殿的蓋兒差點兒被掀了起來!
這些點名留下商量退敵之人裏麵有三名武將!
種師道現在是京畿河北製置使,韓世忠是河北製置副使。沈從皇城司上一指揮的狗察子!
察子,指的是皇城探事司探事卒,周流民間,密行探察。這是文臣的對頭!
宗澤現為宗正少卿,文臣一個,可是他對武人有生的好感,更常言要做斷頭將軍!拯救大宋岌岌可危的局麵!
而這個李綱,雖然是兵部侍郎、尚書右丞,文官一名。
但是其人剛正,與朝堂上的文臣可尿不到一個壺裏,多次針砭時政,言辭犀利,曾被太上皇三次罷官!
但因其能力出眾,又三次被起用!
畢竟朝堂不缺狗鬥之人,缺少的事做事的人。
童貫,更是一名太監,從宦官誕生至今,文臣和太監那就是生的敵對!
大宋驍勇善戰的太監不少,童貫隻是其中一個而已。
文人壓迫了一百多年的宦官又要起勢了嗎?
這武人、宦官在新帝登基之後,怕是要翻啊!
文臣覺得這個套路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