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漏成篩子一樣的大宋情報係統(2 / 2)

“我早已寫好奏章《陳安邊十策》,以委托遷京西路轉運副使陸宰,幫我轉呈新帝!朝堂之上,盡然是些蔡京、童貫、梁世成、李邦彥等這種貨色,怎可安邦定國!我要再修一封《請誅大宋四賊》!”布衣少年看著皇宮方向的宣德樓,滿眼悲憤!

趙佶在位二十六載,著蔡京建立西城擴田所,專事搜刮民脂民膏,設生辰綱,大興土木!民不聊生,現在已然禪讓,那蔡京之流還有何依仗立足朝堂?!

他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更多人!他要更多人和他聯名上書,誅殺四賊!讓朝堂再變得政清人和!

“請誅大宋六賊,再加上朱勔、王黼在朝堂結黨營私,排除異己,荒淫無度。在民間魚肉百姓,將我大宋弄的烏煙瘴氣,民不聊生!否則安有梁山、方臘義舉?!我今日諫言請誅六賊,陛下雖然按下不表,可是能看得出陛下的內心對現在的朝堂相當不滿!”陳東喝了點酒,拍著桌子大聲道。

布衣少年道:“梁山、方臘乃是叛亂,何曾成為義舉?切不可胡言。你既然將如此重要消息告訴了我,我這就去告訴汴京百姓。傳聞下,讓下眾人皆知,朝堂盡是蠅營狗苟之輩!”

太學院太學生有旁聽大慶殿議政的權利,陳東的這個消息實在是讓這名少年為之震驚!

朝堂之上,一品大員大談賣國,趙氏宗親居然親做議和使,大宋朝堂居然已經腐朽如斯!

陳東看著布衣少年離去,非常滿意,新帝讓他將消息散播出去,他可不準備隻在太學中散播。找布衣少年,是想讓他將此消息傳的汴京遍地都是!

“誒!你回來!哪裏是金千萬,分明是金五百萬!喂!”陳東忽然想起來,布衣少年聽岔了那賠款的數目,他倉皇去找奪門而出的布衣少年,可惜人已經離開。

此人名為歐陽澈,乃是一位布衣,並非太學學生。

陳東性子灑脫,進京入太學後,經常針砭時弊,對蔡京和童貫之流,百無禁忌,平時參加宴會、集會,旁人都遠遠的避開他,唯恐他出了事,自己也惹上麻煩。他倒不在意,日子過得更加灑脫。

歐陽澈乃一介布衣,與陳東臭味相投,善談世事,慷慨尚氣,憫國憂時,見識明達。平日裏談論國事,切中要害,其心赤誠,陳東自是知曉。

隻是讓陳東沒想到的是,這位比他還要熱忱的家夥,不出一已經將此事,宣揚的整個汴京人人皆知。

李邦彥和趙構並不知道整個汴京城已經將他們議和之事,傳的沸沸揚揚,並且賠款的數目已經達到了驚人的金億兩,白銀十億兩,牛馬百萬,絹帛千萬的恐怖數字。

兩個人接到新帝詔命,命其議和使立刻出發議和,康王就明白這新帝還是屈服了。

向金國乞和,本來就是太上皇在位時,就定好的章程。當時自己那個哥哥,現在的皇帝也在場!

是朝堂廟算,得到的唯一答案,是現在汴京困局的唯一解決辦法,金兵何其凶殘,朝堂上,有誰不知?

李邦彥莫名其妙的抬頭看了一眼主心骨趙構,這個康王現在也是麵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趙構非常奇怪的是,金兵凶殘擅戰,太上皇趙佶望風而逃,一向軟弱的大哥,居然在第一上朝的時候,掀了桌子。

難道是為了彰顯自己的皇帝威風?簡直莫名其妙。

不過趙構還是按照自己設計好的套路,來到了金兵大營。

金兵大營就駐紮在黃河北岸,離汴京僅有十裏左右!坐著馬車,也就半個時辰就到了。

趙構來這裏,就是為了刷聲望,當皇帝講究名聲,如果沒有敢為下先的勇氣,那個位置豈能順利坐上去?他就是為了皇位而謀劃的親為議和使這樁事。

他們倆將早就準備好的禮物裝上了馬車,向著黃河對岸的大營而去,

順利的進入了金兵大帳之中,所見甲士極為精悍,身高馬大膀大腰圓,帳前大兵身上的凶悍之氣,讓在婦人之手長大的趙構瑟瑟發抖。

金兵凶悍早有耳聞,但百聞不如一見,眼中凶煞之氣,形如實質一般,刺的他皮膚生疼。手中樸刀血跡早已滲入握柄之中,隔著老遠都能聞到血腥之味。氣息綿長,呼吸之聲,如同牛哞。

金人不過萬,過萬不可敵。

大帳之外,無數的軍帳之中,盡然是如此甲士!

趙構顫抖著走進了金帳之中,看到了完顏宗望。

一身白色長袍,左衽,窄袖,衽襟之中藏有一白色方巾,正盯著汴京布防圖,看的入神。

如果趙恒在此處,一定會發現,此地圖和自己宮中懸掛一模一樣。金廷並非臨時起意興兵攻宋,而是早有謀劃,此汴京堪輿圖乃是不傳之秘,如何來到金兵軍營,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