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時中他怎麼不認識,自己一個使節尚且如此巴結,要是換了個金國皇帝,豈不是立馬跪下?
他的情緒有些激動,所以話更加慷鏘有力。
怒其不爭,哀其不幸。
趙桓忽然想到了這句話,如果不是知道宇文虛中的身份,他一定以為這宇文虛中借著金國的勢,在咆哮朝堂,但是他卻品出了幾分無奈。
種師道眨了眨眼睛,那趙桓和沈從的對話中,他已經知道了這一號人,他臉上沒有任何波動,一如既往,一言不發。
沈從也是一臉鬱結,他不知道宇文虛中是怎麼樣的心情,一直希望回到的故國,居然是如此模樣,還要在朝堂上作為金國使臣耀武揚威。
“欺人太甚!賊!若不是在朝堂,定取你狗命!”一直在朝堂上不話的一名武將姚平仲終於忍不住了,大聲的嗬斥!
堂堂大宋朝堂!膽敢如此話!朝堂蠅營狗苟之輩,居然沒有半點激憤!氣急之下的姚平仲終於忍不住的跳了出來,除了親從官之外,朝堂不可帶刀,否則現在宇文虛中怕是命不保。
“虛張聲勢。”宇文虛中頭稍微一揚,不穩不吐的了一句,傲慢和張揚盡顯。
“我要殺了你!啊啊!羞煞我也!我要殺了你!沈從把刀借我!”姚平仲麵紅耳赤的喊著。
蔡攸臉色一整,嚴聲厲氣的喊道:“胡鬧!這是文德殿!朝堂豈能容你咆哮?!耽誤軍國大事,是你這個的都指揮使能擔待的起的事嗎!還不退下。”
趙桓拍了拍手道:“好了,好了,宇文使者曾是我大宋進士第,這剛進城還是歇歇腳的好,議和之事,從長計議即可。若金兵真有破城之能,也沒有這麼多的饒舌了。還是坐下來慢慢談的好。”
“今夜還是好生休息為好。既然金使不願赴宴飲酒,自是不去。沈從,送金使去休息。”趙桓打圓場,罵宇文虛中,趙桓真的罵不出來。
罵蔡攸,他實在懶得罵,在他心裏,蔡攸就是個隨時可以提款的A。
“宋王,金國廷議條件如此,少一分!少一毫!都絕無可能議和,還請明白金國之決心,今日議和,明日議和都是這個結果。晚一早一而已。莫要推延了,毫無用處。”宇文虛中看起來十分客氣的著,話中帶刺。
“時勢如此,金強宋弱,即便此次魏王殿下未曾攻下汴京,但是還有下次!宋根本無力抵抗,拖遝毫無意義!宋王,推一兩的也無關大局。還是早些看清時局為妙,莫要自誤!”宇文虛中步步緊逼,看似要逼迫趙桓現在就低頭。
“朕,讓你暫且休息。宇文虛中。”趙桓的聲音已經趨於平靜,這個宇文虛中這個表現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演戲歸演戲,太過火,自己易怒愛殺人的人設就崩了啊!
“宋王!昔齊莊公出遊,有一蟲舉起前肢阻擋,準備與馬車的輪子進行搏鬥,負隅抵抗,今日宋王拖延幾日,自無議和之決心,不日再戰,與這螳臂當車有何不同?金國大兵氣勢如虹,遼國尚且不能力敵,何況是宋國?莫要學夜郎自大,螳臂當車。”宇文虛中繼續硬生生的著。
這讓趙桓非常不舒服,不氣不氣,這也是和沈從一樣的家夥,有能力的人都這個模樣,恃才傲物,自視甚高,更何況是一個在金國屈辱的呆了七年的忠臣,看在受了不少罪的份上,不氣,不氣。
“大宋幅員遼闊,百姓安居樂業。金國背信棄義撕毀盟約,屠掠百姓,此時要朕締結城下之盟,甚至連時間也不給任何考慮,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欺人太甚了些?”趙桓這句話實打實的問宇文虛中。
宇文虛中有些失望,這個新帝好像沒有聽懂自己的深意。他眼中透著失望。
趙桓一愣,這個眼神他讀懂了,這又是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典故啊!
這群進士第話能不能不要那麼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