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刺客突然抽出麻紮刀迎麵砍了上來。
鐺的響聲,在西華門前響起,城樓上的弓手,已經看出了不對,長箭很精準的打在了刀上,將長刀打掉在地上。
“理由。”沈從第一時間沒有審案子,他心中的忿恨,已經超過了對職責的忠誠。
他現在以一名生死兄弟問這個刺客,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錢。梁世成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殺掉你。就這個理由。”刺客回答了一聲,他看到沈從臉上的迷茫。
袖子一甩,刺客掏出一把匕首來,猛的刺向了沈從的麵門。
嗖!箭矢紮進了此人的肩膀上,紮了個對穿,把刺客貫到了地上。
親從官的弓手,再次抽出一根箭矢,搭弓滿月,指著刺客。
“我不信。”沈從搖了搖頭,道:“你是相州人,家境比較殷實,家世也很幹淨,萬般不會因為錢做出此等事來。”
這年頭,錢雖然很重要,但是卻也不是最重要的東西,沈從不信他為了幾千兩銀子,刺客就能把自己賣了。
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玥。”刺客吐出兩個字來。
沈從點了點頭,這話才對,年輕氣盛,有幾分被血氣衝昏頭腦也實屬正常。
玥是甜水巷妓館的頭牌,也是整個汴京城的花魁。
名滿京都,琴棋詩畫樣樣精通,平時不見客,獻藝不獻身,贖身的價格已經高達五百兩黃金。
沈從是情報頭子,自然對汴京城各種事都了解的極為清楚。
玥並非此花魁的本名,而是化名,本名不可考據,甜水巷乃是大宋教坊官妓十六樓之一。
官妓來源成分複雜,有抄大戶人家之後,女眷入籍,也有各教坊,十六樓自己從培養。
“五百兩黃金,也算是物有所值了。”沈從搖了搖頭,自古溫柔鄉英雄塚,親從官不是聖人,哪能人人都繞的過這個坎兒。
“指揮!”城牆上下來幾個親從官,將刺客製服,問道:“刺客怎麼解決?”
“暫時收押。”
……
趙桓聽到響箭的時候,就聽到了門外甲胄碰撞的聲音,文德殿外都是披甲之士,將整個文德殿圍的水泄不通。
密不透風的防線,巨大的盾牌陰影在文德殿外影影憧憧。
“趙英,問一下,發生了什麼?”趙桓也有點莫名的心虛,難道是西軍一走,禁軍造反?
這膽兒也太肥了吧。
趙英匆匆出門,沒多大會兒,有回來道:“官家,沈指揮遇刺了。他現在在禦醫院提領那裏,接受救治。賊人一死一傷,已被製服。”
趙桓點了點圖,道:“去禦醫院。”
怎麼沈從也是第一個投奔自己的大臣,怎麼也是要去看看。
趙桓看到沈從的時候,他正光著膀子躺在床上,禦醫院的病房地麵都是血,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趙桓是第二次看到這個禦醫,名為胡元,據世代為醫,醫術高明。
趙桓看著胡元將燒好的草木灰灑在傷口上。然後端上來一盆黃燦燦的汁液準備撒上去。老遠就聞到一股很重的味兒。
他非常確定,這盆液體的製造者,上火了!
“你特娘想幹啥!”趙桓非常不確定的問道。
看來胡元是準備把這盆輪回之物,灑在傷口之上?
他想到了這個胡遠家裏世代行醫,保不齊驢車皇帝趙光義屁股上那一箭,就是他祖上治療的。
細細一想,這趙光義死的冤枉啊!
胡氏家族掌握著真·屠龍術!
“箭頭嵌入肉內,鉗不出者,宜解骨丸,納傷口內,外用羊腎脂細嚼貼之。覺癢忍之,極癢箭頭漸冒,撼動拔出,即以人尿洗之,貼陀僧膏,可換,傷口自愈。乃是《醫宗金鑒》所言,陛下,有問題嗎?”胡遠張口就來,一段典籍。
臥槽!當然有意見啊!意見大了去了!這是要搞死沈從,怕沈從死的太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