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殿之上,成喬望著離去的徐福,眉頭皺起,心中沉思起來:那所謂的熒惑守心,在占星上視為最凶之象,意欲侵犯帝王,難道真的是針對五國聯軍而來?
“王兄,楚雖三戶,亡秦之言,你怎麼看?”
成喬聽著嬴政的問話,晃過神來,心中卻還在沉思:那楚雖三戶,亡秦必楚,說得乃是西楚項燕之後,項梁、項羽三人,可是如今項羽隻怕就三四歲,此言如何傳來鹹陽,徐福之行隻怕不那麼簡單!
想著他急忙抬頭一看,卻見嬴政正望著自己,急忙躬身說道:“陛下,陰陽家鄒衍乃是齊國人,吾常聽齊國孟嚐君門客三千,手下大有異士能人,現在五國聯軍來犯,誰最希望我們拚個你死我活,這三方麵一結合起來,答案也就出來了!”
嬴政聞言虎目一驚,堅毅果敢的麵龐上,不見絲毫感情,猶如一塊石頭般冰冷,嘴中卻默念起來:“陰陽家鄒衍,齊國人,孟嚐君……難道!”
成喬看著嬴政頗為驚訝的樣子,嘴角勾勒出笑意,冷哼道:“齊國遠離我大秦,中間隔著諸國,而諸國之中當屬楚趙最強,一旦我強秦與五國開戰,勢必魚死網破,六國兵力大損,到時候齊魯便是唯一強國了,一家獨大,哼,好一個趨虎吞狼!”
說著他看嬴政臉色更加陰沉,急忙笑道:“不過陛下您勝過堯舜禹湯,乃是大大的明君,這陰陽家的計謀自然瞞不過陛下您了!”
嬴政聞言,陰沉的臉色稍微緩解,嘴角露出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說道:“王兄不要恭維寡人了!”
成喬看著嬴政嘴角露出了笑意,心中得意不已:娘的,果然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此時嬴政望著北方不語,帝冠珠簾在燈火下搖曳不定,一絲殺意卻從他眼中露出。“齊國、孟嚐君,陰陽家!”
良久,君臣二人不語,突然,嬴政一歎:“呂不韋已經決心開戰,倘若不戰,便要割地,朝中武將勢必不同意,我大秦又豈能向五國屈服,此戰打是必須打,但是王兄,你身為主帥,應當避戰保兵,孫子兵法,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計!”
成喬一聽,嘴角頓時抽搐起來,心裏不樂意:這可是一個爛攤子,自古開戰就沒有不傷一兵一卒,便贏得戰爭的,更何況五國聯軍是亡秦而來,怎麼可能不戰。
他看了一眼陰沉的嬴政,心中苦笑:這不是要逼著他造反嗎?
此時,就在君臣相謀之際,外麵宮殿之上,一條花色大蟒從上方探出頭來,碧綠的眼眸,在夜色之中閃爍,猶如鬼火一般。
“唰”
一道身影閃過,如突兀的閃電飛逝。眨眼間,隻見一女子從長空落下,身著緋色薄衫,臉帶絲紗,腳尖輕點宮殿飛簷,露出一雙欺霜賽雪的玉足。
“花兒,五國聯軍來了,強秦必亡,我聽說此次聯軍主帥乃是長安君成喬,秦王之兄,殺了他,五國聯軍便勝了!”
女子輕聲喃呢,似對著夜空傾訴,卻見那大蟒爬來,親昵的伸出血紅芯子,舔了舔了女子玉足。
此時王宮內,成喬見事情商榷完畢,已經是天黑,便要離去,轉身對著趙高喝道:“小高子,將本君佩劍拿來!”
趙高聞言,急忙雙手奉上佩劍,恭敬姿態盡顯,滿是諂媚的笑道:“長安君,您的劍!”
成喬看了一眼笑開了花的趙高,嘴角勾勒出絲冷笑:管他什麼趙高,如今他長安君才是大秦最有權力的人,手握十萬大秦虎狼之師,如果這趙高還敢弄權,跟自己搞貓膩,那就先廢了他!
“王兄,明日出征,寡人露台相送,在這帝國備好宴席,等待王兄凱旋而歸!”
成喬聞言,急忙轉頭看著嬴政,隻見嬴政眼中滿是不舍,心中還有點感動,忙躬身說道:“陛下,你乃是大秦一國之君,萬不能兒女情長,有我長安君在,陛下便可高枕無憂了!”
嬴政聞言一愣,成喬那句話卻是轟轟然砸進了他鐵一般的心裏,濺起了淚花。他急忙扶起成喬,哽咽道:“王兄,寡人偌大帝國,隻有你一人真心待寡人,王兄此去勝負不論,萬勿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