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將頭戴紅纓,麵容威武,氣吞山河,身後楚旗招展,正是楚國名將項燕。
第五將高坐戰車,儀表雍容,豐神俊逸,身旁魏國大將衛慶侍立一旁,正是戰國四君子信陵君魏無忌。
成喬看著五國之兵,眼中露出思索:這趙將最猛,自趙武靈王胡服騎射之後,實力大增,剽悍靈動。其次便是楚國,軍法嚴明,不動如山。再次便是魏國這個昔年強國,可惜如今魏國兵力不強,已經日薄西山。弱小的便是韓燕二國,而如今儒家三傑入韓,秣兵曆馬,儼然追上魏國,可與楚國並肩,那最弱的就是燕國了。
想到此,成喬一揮披風,大笑道:“來人,陣前溫酒!”
話音剛落,六名士卒抬案而出,擺在兩軍之間,案上一紋龍青銅鼎矗立,鼎中溫水滾滾,一玉壺流光婉轉,飄在其中,壺中隱隱透著一股血紅之色。
幾名士卒拿出玉杯,倒入酒香醇厚的廣寒光,恭敬的退去。
成喬來到案前,拿起一玉杯,衝著遠處龐媛笑道:“龐將軍,本君仰仗你多時,可否前來,共飲此杯!”
龐媛聞言大笑:“有何不敢,早聽聞大月有美酒,色如人血,芬香四溢,沒想到今日有幸能喝到!”
說著翻身下馬,佩劍而來,赳赳大步,威武如斯,一派名將之風骨盡顯無遺。
成喬看著三步之外停下的龐媛,眼中露出一絲如刀鋒的冷芒,舉起手中玉杯,輕笑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龐媛聞言,心中一驚:此句開一派先河,朗朗上口,有別楚國屈原大夫的九歌與離騷,這長安君果然才識超人。可歎他們六國,名將一去,不複再來,可是西秦自商鞅之後不到百年,便出了一個呂不韋,武將自白起之後,更有蒙驁父子,王翦父子,現在又出了一個能文能武的長安君,難道真是天要興秦,欲亡六國不成!
此時成喬眼中冷芒更盛,手中玉杯猛的一擲,如飛星破空,掃向龐媛。
“將軍請!”
龐媛冷笑一聲,手中長劍出竅,一道寒光逝去,嗡的一聲,隻見玉杯已然枕在手中長劍之上,酒水卻不灑一滴。
成喬心中一歎:好劍法,快如疾風,勢沉力猛,果然是兵家大將。
此時龐媛鼻翼為聳,嗅了嗅濃鬱酒香,笑道:“如此美酒,本將軍喝了豈不是糟蹋東西,還是還給長安君的好!”
說著長劍一揮,一道流光從手中飛逝,快如雷霆,破空絕塵,卻是那玉杯飛出,在空中飛舞旋轉,衝著成喬喉嚨的而來。
“鏗鏘”
一聲脆響炸裂,眨眼間,成喬手中聖道之劍一震,劍身彎曲,那玉杯已然鑲嵌在其上。
成喬眼中精光一閃,隻見那玉杯斜插劍身中,妙到毫巔,紅色如血的佳釀透出一股沁人心扉的酒香,絲絲如血,從長劍之上流下。
“好霸道的力氣,高超的技巧!”
成喬冷笑一聲,長劍輕微一抖,那玉杯之上,頃刻布滿了密紋,眨眼間化為青色碎末,消散風中。
“可惜了如此美酒,將軍為何要糟蹋呢?”
說著成喬手指輕點金黃劍身,指尖沾著一絲如鮮血的酒液,放入薄如蟬翼的嘴唇,細細品味。
龐媛看著少年郎,冷笑一聲:“此酒就如這天下一樣,不是你大秦之物,可你大秦卻非要奪來,豈不是蠻橫!還不如毀了!”
成喬聞言,嘴角勾勒一絲冷笑,道:“我大秦如日出之炎日,當為天穹主宰,你等六國便如那星辰,這星辰怎敢與日月爭輝,豈不是自取滅亡!”
龐媛聞言眼中殺意更濃,大笑道:“好狂妄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