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呂不韋嗤笑不已,對著一旁的老管家道:“一會你將太子庚帶回府,按照我們的計劃秘密行事。”
老管家頷首稱諾,轉頭看著鐵牢中那個消瘦的男子,反問道:“他用什麼兵器?”
呂不韋聞言,眉頭微微一挑,笑了笑,又拍了拍手,頓時陰暗處走來三人,費力的扛著一把血紅重劍走出。
老管家看了看巨劍,心中一動,又看了看太子庚消瘦的身板,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如此弱小的身軀,居然用得如此鋒利厚重的巨劍。
此時老管家進身上前,望著那巨劍,雙手突然顫抖起來,如撫摸處子肌膚般,輕輕撫摸那巨劍,眼中卻露出驚駭:“這……這是號稱‘天下至尊’的巨闕不成?”
呂不韋聞言笑道:“正是那號稱‘天下至尊’的巨闕,傳聞此劍為春秋時期越王勾踐命歐冶子所鑄造的四大名劍之一!而巨闕也因為鈍而厚重,意欲殘缺之道,故又稱為殘道之劍。但其堅無比,故號‘天下至尊’傳聞至尊一出,百劍不敢與之爭鋒。而此劍規模也遠超尋常,刃長三尺三,柄長七寸,刃寬約五寸,重百斤,揮動時劍氣縱橫,所謂‘鋒未傷人,氣卻見血!’就是這個意思了!”
不多時,幽靜的石板巷中,老管家帶著一個披在黑袍之中的少年上了馬車,隆隆的奔向了太師府。
而呂不韋卻來到地牢深處另一間封閉的石室內。
隻見石室十分簡單,隻有一張石床,一張木案,案上一盞牛油燈,風罩上的油汙清晰可見。
一個此時少年跪坐木案一旁,幾縷黑發柔順烏黑,隱隱透出一股英氣,而少年鼻梁微鼓,相貌想來也是風流倜儻。
可是少年一轉頭,卻見其左眼下有一條猙獰的刀疤,如蜈蚣一般附在臉上,瞬間就將少年英武之象破壞個幹幹淨淨,變得醜陋猙獰起來。
少年見呂不韋到來,急忙捋下一縷頭發,遮掩住了眼下猙獰的刀疤,這才轉頭對著呂不韋拱手說道:“恩人!”
呂不韋扶起少年,從長袖之中拿出一個玉瓷瓶,放在桌上,對著少年說道:“我知道你心中仇恨,那成喬仗著自己是大秦王侯強自霸占衛國公主,此奪妻之仇,怎可不報!”
太子少殃聞言眼中露出濃濃的仇恨。
呂不韋見此眉頭一挑,遞過桌上瓷瓶,低聲道:“那魏姬就在君侯府,你今夜去將此瓷瓶送與她,讓她放在成喬食物之中,事成之後,本相送你二人歸衛。”
少年聞言心中大喜,麵帶激動,拿著瓷瓶跪倒在呂不韋腳下:“恩公大恩,少殃沒齒難忘,來世必做牛做馬,以報相國大德!”
呂不韋聞言臉上露出祥和的笑容,讓人送太子少殃出去。
“嗬嗬”一聲輕笑,呂不韋回望太子少殃離去的背影,眼中卻露出一絲戲謔,緩緩說道,“愚蠢的少年啊!成喬中了此毒,功力發揮不出,必死於太子庚劍下,到時候舉國震怒,你太子少殃自然成了平息秦國怒火的工具,也成了本相的替罪羔羊,到時候本相也算成全了你們這對癡兒怨女了,活著不能結成連理,起碼可以一起去死!嗬嗬嗬嗬……大秦赫赫的君侯最後居然死在女人手中,成喬這是你的可悲嗎?嗬嗬……”
夜色如席,冬風凜凜。
鹹陽王城的夜間是非凡的熱鬧,一般的農工走卒都已經勞作一天歸家,商鋪作坊也是熱騰騰的幹了一天,關門休息。
但是這熱鬧卻絲毫沒有降低,反而高漲了幾分,而這夜間的熱鬧便是來自貴族們的“夜生活”。此時鹹陽王城的六國商舍之中,勳貴們已經觥籌交錯,品足著今年何處的胡姬最動人,討論著堂下美姬動人的舞蹈。
而在這帝國背後的靡靡繁華之中,鹿鳴居卻是居於首位,名聲大噪,震動鹹陽,隻因為鹿鳴居是七國最大的妓生館。
在七國之內,鹿鳴居都有分店,猶如花枝一般貫穿七國大地,遍地開花,而七國的大貴族們多多少少都參與了鹿鳴居,成為它的背後的主人之一。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早就了鹿鳴居背後的龐大勢力,所以讓其成為了七國第一妓生館,而鹿鳴居內你隨處可以見到胡姬,卻也有可能是剛剛被趙國滅族的林胡部落公主,你也有隨處可能見到中山、宋、薛等國的美人,卻也有可能是這幾國王室的宗親血脈。
七國每滅一國,都會將其王室公主妃嬪賣到鹿鳴居,以供七國貴族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