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喬聞言一笑,伸手指了指房陵背後的華山,說道:“華山之險,天下唯有蜀道可與之相比,而華山西北原是魏國西北大營,駐軍三十萬,有好號稱天下第一精銳的魏武卒看守,楚國若是要奪回房陵,必將聯合魏國, 而作為三晉的韓,已經疲軟無力,但是周王室夾著秦韓之間,欲取韓必滅周,相反韓欲出兵合圍以助楚魏,必經周王室洛陽,我們可陳兵周王室,取周而阻韓,趙國在晉陽城練兵操武,臣跟一人有約定,要在晉陽一戰,所以趙國出兵與否反而成為最大威脅!”
“趙一旦出兵,三晉便合縱助楚,齊燕兩國也必將出力,這樣一來我們反而陷入六國合縱危局,臣建議,房陵不設一兵一卒,但是全城務必插滿秦國旌旗,楚國擔心有詐,勢必不敢冒然進軍,拖上它一年半載,還是可能的,六國皆有爭雄之誌,時間一長合縱自然不了了之,各打各個的算盤,我們自然可逐一攻破!”
嬴政聞言,點了點頭,心中卻沒有底,這萬一楚國冒然進兵,房陵無兵,豈不是拱手讓人了嗎?
“房陵乃是秦楚屏障,不得有失,王兄兵行險招,不是寡人想要的,寡人想要的是萬無一失!”
成喬聞言心中一歎。他本來是想用秦楚之戰的危急,拖延嬴政出兵房陵的日程,想要先解決老甘林,收了這盤大棋,如果提前出兵,他必然披甲遠征,那麼之前一切布局將付之東流!
而現在最關鍵的是楚國有沒有決心出兵奪回房陵,楚國地大物博,處沿海之賓,卻也有洞庭澎湖之水災,兵不說強,但也不弱,比之趙國胡刀騎士、齊國技擊騎士以及魏武卒要差,但是也差不到哪去。
成喬手指敲打書案,閉目沉思,他必須想出一個完全之策,拖延房陵危急。
想著成喬雙眼猛地一睜,絲絲森然寒芒透出,嘴角勾勒一絲冷笑,輕聲說道:“陰符經言:間於天地之間,莫貴於人,勢者,所以令士必鬥也!有時候虛張聲勢,也可以震懾蚍蜉!”
“哈哈……”成喬大笑間,拿起觥籌一飲而盡,對著趙高說道,“以王令命王翦領兵五萬,屯兵房陵,上到將士,下到士兵,每人輜重帶兩人份,馬匹人各三騎,駐紮房陵,令士兵操練,每日辰時練馬,馬匹分三隊,士兵人不換,馬換,每日個人連續乘三匹馬跑完,方可休息!”
嬴政一聽恍然大悟,笑道:“士兵沒有換,馬卻換了,在士兵看來無非是自己一個人換了三匹馬,重新操練三次,但是在楚國眼中,則是三匹馬,三名士兵,分批操練,人數驟然多出三倍,就是十五萬,楚國必然擔心,不敢出兵!因為我大秦前鋒已經十五萬,後軍以此算來,將不少於四十萬,如此多兵力,楚國必然忌憚,更不敢出兵房陵!”
成喬拱手一笑:“王上洞若觀火,成喬小計果然瞞不過王上法眼!”
嬴政哈哈大笑,卻是起身走去,才走兩步,嬴政身形驟然停頓,望著手中鮮血,抬頭一看,隻見房梁上枕著一人,頓時心中大驚。卻麵不改色,頭也不回,冷冷道:“王兄的羅網組織,寡人可以不過問,但是寡人不希望他們出現在寡人眼前!”
成喬聞言臉色大變,卻是急忙拱手說道:“密兵出之,也是保衛王上,絕無監視王上之意!”
“如此……最好!”嬴政點了點頭,卻是向消失在夜色之中。
成喬這才回過神,羅網行蹤詭異,嬴政如何發現?
突然,一道身形從房梁上掉落,卻是一名地網殺手,隻見那殺手全身皆是傷口,鮮血從房梁上正一滴滴掉落。
看著成喬大驚,難道嬴政發現了滴落的鮮血!
此時,空氣之中突然傳來天殺冷漠的聲音:“影殺衛行動失敗,這還是第一次!”
成喬看著那奄奄一息的殺手,正是他不久前派出刺殺韓聶的殺手,去了四人,卻回來一個,還受了重傷,難道韓聶身旁有高手保護?
那少年殺手睜開疲憊雙眼,一雙血手,掏出一份密報,遞給了成喬,之後便氣絕身亡。
成喬展開密報,臉色大變!
韓聶與老甘林朋黨為奸,居然暗中與義渠部落有交易,而韓聶死前更是與老甘林達成了一份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