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候可以殺死黑冰台的殺手,我很好奇,君候是用什麼辦法?”
“因為我發現了一個規律,黑冰台總是分為兩組行動。一組隻負責殺人,另外一組負責斷後、取頭顱和製造混亂,必要的情況下殺死被困的同伴,避免他們落入敵人手中。負責處理後事的一組人往往比殺人者還要精幹,但是他們卻往往會在刺殺完成後還長時間偽裝成路人留在現場周圍觀察。我的幾次行動都是抓住了處理後事的人,進而找出了刺客的所在。但是這個方式對於龍淵八王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
“為什麼?”
“因為他們太強了,強到可以獨自行動。他是不受控製的,自己殺人,自己料理後事,沒有人知道他的聯係辦法。如果我沒有猜錯,黑冰台內部應該也隻有一個人向他下達殺人的命令。”成嬌端起一杯酒,眯起眼睛品著,“就像這次北地之戰,八王龍格就如同荒原的獨狼,傳說中獨狼是荒原最難捕獲的獵物之一,因為它們獨自往來,沒有牽掛,而且已經經曆過最殘酷的考驗。”
“可要獵殺獨狼……再多的獵人隻怕也不夠用。”季布低聲說。
“獵人當然找不到,可是,誰能比狼更善於尋找狼的足跡?如果我們要找一條獨狼,何不試著……放出另一條狼去?”成嬌微微睜眼,一瞬間季布愣住了,他看見寒冷的光從成嬌細細的眼縫裏溢出來。
“另一條狼?”季布沉吟了一下,“君候你的意思是……”
“君候出身王族,應該完全清楚帝都的各黨們手中的組織。這些人自稱義士,都是各諸侯國中的亡命之徒。他們的精神領袖是平原君、信陵君、春申君、孟嚐君戰國四大公子等人,都是數一數二的大世家子弟,這四個人都廣蓄門客,家世沒落的年輕人無不以投奔在他們門下為豪。但是四大公子擇人也是出奇的嚴格,平原君是皇室貴胄,挑的是家世,春申君是楚地豪商,喜歡能言善道長袖善舞之徒,信陵君來自魏國,府中好蓄不惜命的死士,而孟嚐君那裏,卻是雞鳴狗盜之徒。這四大家門客數千,流傳長久,傳到至今,四公子四門中除了一些虛擲光陰的流浪人,還有一部分真正的能人,中原鹿便是當年信陵君門下。”
成嬌微微頷首:“信陵君老死,不被魏王所用。難怪中原鹿有如此大本事。不過,你的意思是,中原鹿願意當我的獨狼,替我去殺黑龍王?”
“君候的天羅堂雖說有影殺衛,威名赫赫,但他們都是大秦殺器,行事倒不如我中原鹿的殺手。老甘林、呂不韋都希望借助黑冰台之手鏟除君候勢力,這一手不但漂亮,且讓我們全然抓不住他的把柄,真是令人敬佩啊。”季布輕聲說。
“天羅是個巨富的組織,他們很懂如何用錢辦事。”成嬌笑了說,接著品酒,“天羅這個組織,能把暗殺武術推到極致,但一旦出手,帝國高層勢必知道我成嬌沒有死,嬴政在這個時候,很擔心我會跟嫪毐聯手,勢必對我以強硬手段除去。但中原鹿一出手,更容易讓我渾水摸魚。”
季布一愣,仿佛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他想了一會兒,想不明白君候要做什麼?全無頭緒,一轉頭,看見成嬌唇邊一縷悠悠然的笑意,驀然想到了二十七年前先王猝死之事,難道他要借助嫪毐風波,引起君上與呂不韋的大戰?而嬴政不能忍的絕對是先王離奇之死,呂不韋暗通太後,殺死先王,顛倒乾坤。
驀然,季布心中一冷,眉頭皺起。中原鹿實在是與虎謀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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