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修長的眉峰微微上挑,環顧無水的四周,沉思不語。
水很亂?
什麼水?還會亂?
男子並沒有思考太多時間,並不是因為他不願意去想,而是因為眼前的女子開始有所行動了。
一串玉珠順著孑兮的手腕滑到了手中,那是一串白玉珠,珠子上刻著一些圖案,圖案中顯出古樸的氣息。
柔荑般的細手把玉珠輕輕推出,玉珠散開了,就像滴落了玉盤中,一跳一跳的浮在了男子的周圍。
遠近高低各不同,這是陣。
看著周圍的玉珠,但男子並未放在心上,這個陣很強,可是他終究不是鬼。
一陣淡淡的甜腥味傳入了男子的鼻中,男子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了孑兮。
“謹以吾之血,刹汝之魂,弑汝之魄,甘絳隴霜……”
男子的眼中出現了一抹凝重,這抹他以為不會再出現的凝重。
他動了,古老而繁瑣的掌印在他的手中呈現,迷亂而疾馳的步法在他的腳下顯出。
天地間突然出現了一抹氣息,一抹純淨至極的氣息,不知道那氣息會不會令萬物會為之一振,但空氣中氤氳的血氣並不排斥這股氣息,因此,它消散了。
男子看了一眼孑兮,衣袍一動,身影已消失在月光下。
孑兮看著男子消失的位置,她知道他走了,也許是另一片樹林,也許是另一個城市,也許是另一個國家,也許是……
想到了男子在臨走時的那一眼,又想起了男子的那個問題。
——為什麼?
因為水很亂,心也很亂,所以隻好先下手了。
玉手攤開,浮在空中的玉珠重新回到了孑兮的手中,皓腕凝脂,可她現在卻不想戴上它,也許是因為它的溫度有些偏涼,也許是因為沒有可以串起玉珠的線,也許是因為剛剛離開的那個男子……
有些事情,隻需一眼……
萬物開始恢複正常,掉落在樹上的麻雀抖了抖身子,飛向自己的鳥窩;倒在荊棘叢裏的雇傭兵,發出淒厲的叫聲捂著自己的頭在地上打滾。
看著仍舊昏厥在地的那個人,孑兮輕吐一口氣,等待著司邵華的到來。
有些事情,看似漫長,實際上,隻有一瞬。
恢複正常的雇傭兵們,拿起自己手中的槍,向孑兮逼近,來的是爆破手,那麼也就說明他們的狙擊手都沒了,也有可能是在某個角落裏等待著最好的時機,給她一槍致命的威脅。
孑兮手中的玉珠飛出,瞬間倒下了一大批人,後麵的人顯然被這一手震的不輕,倒是躊躇於進退之間。
這些玉珠真的很小,因為小,所以數量要多,才能串成一串手鏈。
所以來回幾次,雇傭兵們但是老老實實的呆在了原地,除了他們自己誰都不知道,他們互相打手勢是在商量什麼事情。
孑兮看了看手表,一手拖著地上的那個人向馬路走去。
雇傭兵們倒是沒有盲目的追上阻截,而是隱藏在夜色裏,窺伺著時機。
嗚呼~嗚呼~
刺耳的警笛聲在寂靜的夜空下毫無征兆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