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宴席,不過就這幾樣,不外乎賞食賞酒賞樂賞舞。
廳中正有舞者舞蹈,卻有薑家丫鬟到薑安然身邊,與薑安然耳語:“姑娘,外院傳話,說四少爺尋您,請您去亭子中一敘。”
薑安然看這丫鬟分明是薑安然與白雅彤學習管家時,自己見過的。
但心中卻是疑惑的,薑安民若是有事,難道不能回府後在敘?難不成是有急事,才會差了丫鬟尋自己?或是不便令他人知曉?
稍加思考,薑安然便稟明了白雅彤,說自己前去更衣,這才退了出來。
薑安然遠遠就見亭子中坐了一身穿駝色衣袍的少年郎,細想薑安民卻是穿了一襲青衣,莫不是丫鬟傳錯了話?
正要轉身離去,亭中之人卻轉身看見了薑安然,站起來喊了一聲:“不是可是薑姑娘?”
薑安然這才看清楚,此人便是自己那未婚夫—鄭文傑鄭公子了。
不曾想竟會遇見鄭文傑,可此時薑安然卻不好離去了,隻好上前打了招呼:“鄭公子。”
“薑姑娘,請坐。”
薑安然坐下,看看四周無人,頗感疑惑,故問鄭文傑道:“敢問鄭公子,在此處可曾見過我四哥?”
鄭文傑語態還是如印象中那般,給人以溫文爾雅的感覺,可薑安然卻分明在其中聽出一聲顫抖。
“薑姑娘恕罪,是小生薑小兄弟去請了薑姑娘到此一見的。”
薑安然沒想到竟是如此,仰起頭看向鄭文傑,這一看倒是令薑安然一震:上次見鄭文傑,還是一位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而此時的鄭文傑與之前相比,瘦了許多,且精神都有些萎靡了,若是不仔細看,倒像是換了一個人。
隻見鄭文傑以手掩麵,輕咳了一聲,薑安然這才覺得盯著別人看,實在有些失禮,忙問道:“不知鄭公子有何事?”
“今日尋姑娘來,是想求姑娘一件事。”
薑安然深覺,即使現在二人是未婚夫與未婚妻的關係,可畢竟不相熟,說起來還算是陌生人,鄭文傑卻以他人名義相約,並說有事求自己,實在有些失禮。
隻是薑安然想想自己怕是要與鄭家退婚了,多少有些對不住鄭文傑,思量再三,這才好生應下來:“鄭公子客氣了,雖不知道公子所說之事小女子能否辦到,若是可以必將盡力。”
“旁人不一定可以,但薑姑娘卻是定能辦到的。”
薑安然不知道自己是否如鄭文傑說的,有如此大的本事,隻好與之說道:“請講。”
鄭文傑起身,先是鄭重的向薑安然行了禮,這才說道:“請姑娘答應與鄭家退婚。”
薑安然被鄭文傑的話嚇到,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什麼?”
鄭文傑再次鄭重的說道:“請姑娘答應與鄭家退婚。”
薑安然第一次聽到與“有事相求”相似的話語,還是聽白雅彤轉述鄭夫人慕容暖向薑家求娶時,現在是第二次聽到,卻是鄭公子鄭文傑想要退婚。
薑安然一時實在不知要作何反應:
若喜,可自己明明是被退婚了;
若悲,可自己也有退婚之意;
若喜,可自己被當麵退婚實在是沒有麵子;
若悲,可自己不用再想辦法主動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