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白聽到薑安然作畫完畢,也絲毫不見慌張,依然是井然有序的埋頭作畫,並沒有被薑安然影響。

兩人作畫完畢,太監撤去桌子,在皇上的示意下,這才將兩幅畫作展示到楚斯年麵前。

楚斯年這才見薑安然的畫中,正是方才蘇慕白指著薑安然要與薑安然比試的樣子,可即便是薑安然用了不到一刻鍾,卻將蘇慕白畫的是惟妙惟肖。

楚斯年吩咐太監將畫立於蘇慕白一側,眾人這才看清楚,這哪裏是一幅畫,儼然是另一個蘇慕白站在一旁。

反觀蘇慕白,畫的卻是一副山水圖,雖也是技藝精湛,但卻比不上薑安然的畫,像是有一股靈氣。

別說是在場之人,就連蘇慕白看到薑安然的畫,也是倒吸一口涼氣:“我剛才的動作表情,不過是一瞬,薑姑娘卻能在一刻鍾作於紙上,這一局,是本公主輸了。”

蘇慕白認輸,其實在薑安然意料之中,因在珈藍寺中,便感覺到蘇慕白是個直率的性子,必不會扭捏,薑安然也是欣賞蘇慕白的。

可此時高低已見,薑安然也不是胡亂謙虛的性子,幹脆說道:“第二局,便比彈琴吧。”

蘇慕白不曾想薑安然如此幹脆,倒是合她的脾氣:“你倒是幹脆,隻是我方才聽出來,兩國的曲子實在是有差異,這該如何比?”

在琴棋書畫上,不困蘇慕白出什麼招,薑安然都能接招,所以薑安然便說道:“既然如此,那不妨你與我一同彈奏,若是誰能擾了對方的心神,或使對方出錯,便算贏,如何?”

蘇慕白即便出身皇家,卻也沒見過如此比試,當即來了興趣:“這倒是有趣,本公主就應下了。”

二人相對而坐,蘇慕白挑了一首西兆國的曲子彈奏。

而薑安然卻選了一首琵琶曲改良的琴曲《十麵埋伏》。

相較而言,蘇慕白的曲子更加熱烈奔放,而薑安然的曲子在開始時便有些低緩了。

最初眾人都被蘇慕白的曲子吸引了去,可不知何時薑安然的曲子開始變化,讓眾人甚至隨著薑安然的琴聲的忽強忽弱,心也變得忽快忽慢。

更有甚者,想象自己站在兩軍對壘的陣前,看著兩方軍隊決戰,強的一方將弱的一方殺得潰不成軍。

薑安然心道:雖然琵琶曲改編的琴曲,可用來擾亂心神也是足夠的。

蘇慕白出生皇家,從小見識到的大場麵何止千萬,方才見薑安然先於自己作畫完畢,心中還不見波瀾,即便心中覺得薑安然怎麼會那般迅速,蘇慕白也從不打算抬頭看一眼。

可此時薑安然彈奏的曲子,早已蓋過了自己的曲子,不論彈奏的好壞,可隻在鼓動人心上,自己的琴音是比不過薑安然的,因為此時不管他人如何評判,自己也是想停下來,追隨薑安然的琴聲。

可即便蘇慕白有此想法,卻也不住的在心中告訴自己,千萬不能被她人影響到。

不知何時,蘇慕白的琴聲——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