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安然覺得楚斯年與之前相比分明有些不同了,之前還稍有約束,現在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薑安然便隻能與楚斯年說道:
“你快下來!哪有你這樣的,還未成親就日日調戲與我。”
若楚斯年如此聽話,那麵前的楚斯年便不是真的楚斯年了。
“這就算調戲?那這樣呢?”
說完便在薑安然嘴唇上親了幾口。
薑安然對楚斯年這般行為實在無可奈何,隻好裝作生氣,不理楚斯年,楚斯年這才在薑安然身旁重新躺下。
楚斯年說道:“你考慮好,何時嫁給我了嗎?”
薑安然稍加思考才說道:“四月初十,倒是個好日子,萬事皆宜。”
而後楚斯年與敬安然的婚期,便定在了四月初十這日,而薑安然與楚斯年要在四月初十成婚的消息,也不脛而走了。
到二月中旬,薑家突然收到一封來自淮南的信。
初收到這封信時,薑子墨甚至以為送信之人走錯了,可等到將信拆開,薑子墨的臉上,不覺的染上一絲令人看不透的情緒。
薑子墨匆匆到了居安苑,將信給薑太傅看過,薑太傅的臉上也露出了與薑子墨一樣的神色。
也不知過了多久,甚至薑子墨都覺得薑太傅的兩鬢更添了白色。
薑太傅說道:“這信上說的,四月初十,五丫頭成婚那日大房要來參加。”
也不知是問,還是複述,但薑太傅的語氣中皆是無助與氣餒。薑子墨甚至覺得,薑太傅的話,帶自己回到了十五年前的淮南。
當年的薑子墨還是一個二十五歲的年輕人。
在薑子墨的眼裏,在老淮南王在世時,當年的還是淮南王嫡次子薑博遠的薑太傅,與同父同母的嫡長子薑博文,和庶長子薑博延,是世上最親的兄弟。
老淮南王躺在病床前,身邊跪著的是嫡長子薑博文、庶二子薑博延、嫡三子薑博遠,還有三人的子嗣們。
老淮南王說道:“我死後,將淮南......王位傳給......博遠,到時你們兄弟三人,一定要齊心協力,替皇上守護好我淮南的疆土......”
話剛說完,老淮南王便永遠閉上了雙眼。
在旁側的薑太傅痛哭之時,庶子薑博延卻站起來說道:“憑什麼老三越過我們這兩個哥哥,承襲淮南王位,我整日在外忙碌,大哥也從未輕鬆過一日,老三整日隻懂吟詩作對,到頭來倒叫老三得了便宜。”
薑太傅沒想到一向與自己親厚的二哥突然變了臉,卻也不想在老淮南王屍骨未寒之時,當麵與老二爭辯,隻好說道:“二哥,父王剛走,咱們隨後說此事,當務之急是先安頓父王的屍骨。”
薑博延卻是不服:“好啊老三,現在就端起架子來了,若真的讓你繼任,豈能有我的二房的活路。”
薑太傅看向一旁的親兄長薑博文,想讓薑博文幫自己先穩定下來局勢,可薑博文卻是假裝不曾看見,將頭扭到一旁。
別說是薑太傅,就連當時薑子墨看見三人此時的情況,都覺得心中甚是寒涼,便出口說道:“是啊,二伯父,不如將祖父的後事料理完了,再商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