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楚斯年就喜歡看薑安然這副樣子,還伸手接過冊子,翻開給薑安然看,口中還說道:“這本書,你該是熟悉的吧,這是前日我在你床上拿的,我覺得頗有用處,便先拿回來看了,你覺得怎麼樣?”
楚斯年的話,不像是談論《春.宮.圖》,而像是與薑安然談論“今日天氣怎麼樣”。
看薑安然不說話,甚至還重新問道:“安然,你覺得這本書怎麼樣?你喜歡嗎?”
薑安然......薑安然能回答什麼,隻能拿被子將臉蒙了,隻當聽不見。
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又怕再逗下去,薑安然真的惱了,楚斯年笑了一會兒才不繼續下去,反而與門外說道:“來人。”
門外等著伺候的人,自然這是“要起了”的意思,便將一應物品送進了房。
在人前,薑安然便收了這小女兒做派,頓時端莊大方起來。
薑安然要為楚斯年伺候洗漱穿衣,楚斯年也沒拒絕,安心的享受薑安然為他安排,等到楚斯年收拾完畢,薑安然才令朝雲朝露為之梳妝,而楚斯年就在書案前坐著看薑安然梳妝,沒有半分不耐煩的樣子。
孫嬤嬤在一旁為二人收拾床鋪,看到床鋪上的帶血的元帕,偷偷的笑了。
薑安然收拾完,才問朝雲:“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朝雲恭敬的答道:“回姑娘......夫人,辰時了。”
在薑家的時候,薑安然一向都是卯時起身,去居安苑請安的,按說今日也該卯時去向老慶國公請安。
眼看時間已經過去至少一個時辰,薑安然哪裏能不著急,便皺著眉頭催促:那快些吧,已經不早了。”
楚斯年問:“你有事要忙?”
薑安然嗔怪的瞪了楚斯年一眼,才說道:“你既然早起,也該早些喚我,倒讓我誤了請安。”
在這慶國公府,若是以身份來說,便是以楚斯年和薑安然為大,所以薑安然是不必向任何人請安的。
可若是以輩分來說,便是以老慶國公楚正德為大,而楚斯年之上還有三個庶兄,楚斯年為小,薑安然是要向慶國公府上所以人請安的。
聽薑安然竟是要請安,楚斯年倒是不滿了,臉上皆是冷意:“你便是這府上最尊貴的,何人要求你要請安?”
以楚斯年的脾氣,定然不會讓薑安然屈尊降貴的。
可依薑安然心裏,覺得自己畢竟是兒媳婦,就算不向三個庶兄請安,但老慶國公的安,還是要請的:“倒是沒有人要求,隻是我初來乍到,還是去一趟吧,這也是禮數。”
楚斯年還想阻止,就聽門外稟報:“四老爺、四夫人,老太爺有請。”
在慶國公府,楚斯年依舊還是被下人稱為四老爺,而老太爺自然就是老慶國公楚正德,平日裏楚斯年不在乎這些稱呼,今日老慶國公讓人來請楚斯年與薑安然二人,再結合起來薑安然方才說的請安之事,楚斯年便覺得老慶國公這是催促薑安然前去請安。
頓時,楚斯年的眉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