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哭了一會兒,才停下來,對薑安然說道:“北疆已經安穩了這麼多年,怎麼就突然要打仗了呢?”
薑安然想告訴丹陽之前與楚斯年一起談論的那些,可又覺得,現在說這些實在沒什麼用了。
所幸丹陽也並不是真的要一個答案,即便薑安然沒有說話,丹陽還是繼續說道:“父帥征戰多年,不知受了多少傷,又多次從鬼門關走過,這幾年好不容易算是享了福,戰爭現在又要開始了。”
薑安然看著丹陽肝腸寸斷的樣子,就是一陣心疼,可偏偏找不出安慰的話來。
這時又聽丹陽說道:“若是以前,我還能與他並肩作戰,最起碼也能守著他,可現在......公婆還有文傑都肯定不會同意的。”
“早知道,我就該晚兩年嫁的,這樣也不會讓他一人到邊疆去。”
“對,該晚兩年的......”
丹陽自己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久,才又對薑安然說道:“安然,你一定想不通為什麼我會這麼不想父帥出征吧。”
最好的朋友現在這個樣子,薑安然除了心疼還是心疼,薑安然有心勸丹陽,卻不知該如何讓丹陽寬心:“你......我也不能勸你什麼,隻是即便你難過,對事情的結果也沒有什麼改變......”
後麵的話薑安然沒說,因為感覺說什麼也不合適。
丹陽搖搖頭,對薑安然說道:“今日我是一個人偷偷出來的,就是想偷偷看著父帥出征,因為父帥說讓我在上京等著他得勝回朝,我不想讓他擔心。”
薑安然當然知道丹陽是獨自一人出府,所以才會在聽到消息時趕緊趕過來。
看著丹陽這樣傷心,薑安然有意轉移丹陽的注意力,便問:“你為何不讓鄭公子陪你呢?你這樣若是被他知道了,他該有多麼的擔心。”
可丹陽卻回答到:
“你送消息給我時,文傑也在身邊,他知道後,十分冷靜,說是能為皇上分憂,能保一方平安,這是好事。可他哪裏知道,這為君分憂、保家衛國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薑安然想,這世上果然是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的,即便親近如夫婦,有些事情也不能全部理解和感受對方的感受。
可丹陽已經如此難過,薑安然隻能再寬慰丹陽:
“我知道你心中擔心,若今日換做是我父親,我定然也是這樣擔心的。可咱們是女子,與男子的思緒畢竟不同,不說鄭公子,就連阿年,在聽到煦風國進犯時,心中也是氣憤難平,所以我想,邵將軍是大義之人,他是願意冒險的,既然你是邵將軍的女兒,就應當想他所想。”
也不知是丹陽已經宣泄夠了,還是薑安然的話起了作用,丹陽竟開始有些恍惚。
而在這之後,丹陽突然問:“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薑安然先是一愣,又迅速說道:“要對他有信心,盼望著他能得勝回朝,要好好生活,讓他沒有後顧之憂,然後笑著,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