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楚斯年曾身中劇毒的也就罷了,但凡知道的也都知曉這毒有多麼的難解,又有多麼的可怕,當年楚斯年都差點熬不過去,更何況是一向嬌弱的薑安然。
尤其對楚斯年來說,這個消息無異於晴天霹靂,隻有他親身體會到此毒的痛苦,而且這麼多年來,深受折磨,若不是當初置之死地而後生,說不定這個世上早已沒有楚斯年這個人了。
楚斯年痛苦的閉上眼,又在片刻之後睜開,幾乎是咬著牙對楚六說道:“解寒毒的那味解藥找到了嗎?”
這就是楚六說解不了的原因,也是一切的症結所在,楚六說道:“之前您的毒解了之後,屬下便再未尋過那味藥了。”
所有人此時心中都在懊惱,為何不堅持找到那味藥,這樣薑安然也不至於經曆生死了。
而就在所有人失去希望時,楚斯年問:“能不能先將毒性壓製?”
楚六也是過於慌亂了,此時經楚斯年提醒,才想到:“對對對,我還有當初您剩下的壓製毒性的解藥。”
然後又不知從何處掏出一瓶丹藥,遞給楚斯年。
楚斯年從楚六手中接過並喂給薑安然,可誰都能看出他的手在顫抖,所有人隻顧的上慌亂,竟無人遞上一杯水,直到楚斯年看著薑安然將丹藥含在口中,低吼道:“水!”
這時從馬車外遞進來水袋,楚斯年將水含在自己口中,又渡給薑安然,連續幾次,薑安然才將口中的丹藥服下。
待楚六將薑安然身上的銀針取下後,眾人才敢鬆了口氣。
其他人的臉上明顯輕鬆了許多,可楚六的臉上依然是愁雲滿布。
雖然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薑安然身上,可楚一畢竟與楚六相交多年,並同在楚斯年手下,即便沒有人注意到,可楚一還是發現了楚六的異樣:
“楚六,可是還有什麼不妥?”
這時眾人的目光終於又重新回到楚六的身上,迎著眾人探究的目光和楚斯年的威壓,楚六艱難的開了口:“夫人已有一個月的身孕。”
若是平日,這當然是個好消息,可偏偏在此時,誰都能看出寒毒有多麼的危險,寒毒未解又加上有身孕,這對薑安然絕不是什麼好事。
楚斯年聽到這個消息,並未開口言語,甚至臉上的神色都毫無變化,像是與他無關一般,隻是低頭看著薑安然,不肯錯過薑安然的任何動靜,片刻之後,開口吩咐道:“查!”
隻一個字,楚一便知道楚斯年的意思,這是要揪出下毒之人,再未做任何停留,離開了馬車。
而其他人雖心中擔憂,也想問楚斯年薑安然此時既中毒又有孕該如何是好,但也知道此時楚斯年定是不願讓人在此打擾的,便都退了出去,各自守在馬車旁。
對楚斯年來說,沒有什麼能比薑安然的姓名重要,薑安然無異於他的逆鱗,誰動了薑安然,便是注定不能再活在這個世上,等調查出下毒之人之後便是那人的死期。
關於孩子:在初聽到薑安然已懷有一個月的身孕時,楚斯年的內心確實曾有片刻波動,可以隻有片刻而已,因為即便這是薑安然與楚斯年的第一個孩子,但若讓楚斯年來選,楚斯年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薑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