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使勁啊!使勁孩子就能出來了!”
房內,薑安然喊著,楚斯年安慰著,穩婆催促著,亂作一團。
一直到二月二十一的寅時,薑安然身下的被子褥子早已被汗打濕,但薑安然的肚子卻始終不見動靜。
而這期間,因為疼痛,薑安然的喊聲,從未停止過。
在薑安然痛暈過去一次,又被救醒之後,楚斯年甚至連手都在顫抖:“安然,你別嚇我,安然,你放心,隻要你好好的,咱們不生了以後再也不生了。”
虛弱的薑安然,想要出聲安慰楚斯年自己沒事,但是隻露出一個笑容,就又有一陣痛感襲來:
“啊!”
這時穩婆終於喊道:“夫人,看到孩子的頭了,您使勁啊!”
這一句話,對於本來已經快要脫力的薑安然,無異於是最大的鼓勵,於是薑安然便深呼吸幾下,又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想將孩子生出來。
“啊~”
隨著薑安然的喊聲落下的,是穩婆的聲音:“生了!”
同時還有楚斯年的聲音:“安然,你怎麼樣?安然!”
然後就聽見了嬰孩的啼哭:“哇哇~哇哇~”
若叫旁人,此時定然先看孩子,可此時楚斯年卻並未看孩子一眼,隻瘋了一般的,呼喊薑安然的名字:“安然,你醒醒,不要睡,安然。”
聽著楚斯年的聲音,越來越急,有穩婆上前提醒:“老爺,女人生孩子都會這樣的,您放心。”
可楚斯年哪裏能放心的下,隻覺得薑安然的狀態實在不對勁,哪裏能聽得進去穩婆的話:
“都出去,不要打擾安然,楚六,你過來看看!”
楚六聽言,這才進門去,為薑安然把脈,等把脈之後,才說道:“主子,夫人這是太累,睡著了。”
因為聽過太多因生產而去世的消息,所以楚斯年生怕薑安然離他而去,在聽到楚六說薑安然是睡著了,楚斯年才放心下來。
這時穩婆在一旁說道:“老爺,這是您的孩子,是個小少爺。”
楚斯年雙手捧著,從穩婆手中接過孩子,有一種複雜的感覺從楚斯年的心中湧出來,看著孩子像是小貓一樣,輕輕的,小小的。楚斯年說不清那是什麼,但無疑,那種感覺裏,是摻雜著喜悅的。
楚斯年對著沒有睜眼的孩子說道:“你母親說,你叫楚念安。”
“老爺,小少爺該喂奶了。奶娘提醒道。
楚斯年小心翼翼的將楚念安遞給奶娘,這時才發現,經過這一晚上,他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
轉過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薑安然,楚斯年才說道:“來人,沐浴更衣。”
等楚斯年再回到薑安然身邊,薑安然依然還在睡夢中,楚斯年看著這樣的薑安然,總覺得心中有些許擔心,但始終說不出來是什麼。
於是不放心的問:“安然這真的是睡著了?”
當然不會有人回答他,因為早在楚斯年進門時,所有人都已經退了出去,房間裏隻有薑安然於楚斯年二人,一向喜靜的楚斯年頭一次覺得房內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