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安然來說,太殘忍。
所有人都沉默著,明知道楚斯年是為安然編織了謊言,但是卻沒有人想要拆穿他。
這時候的安然,早已經不再落淚,她不解地問:“那為什麼,她在遺書裏,不曾提起過這件事,也不曾提起過我呢?”
楚斯年想了想,說道:“應該跟她的性格有關吧。”
不等楚斯年繼續說下去,蘇斐就上前,續上了楚斯年的話:“你不知道,安琪有多愛麵子,有多固執。”
“當初我追求她,她死活不肯接受我,又死活不說她喜歡的人是誰,我猜了那麼久,也沒有猜到她和……爸,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之後和爸吵架的時候,又找到我,讓我陪她演一場戲,她這個人,永遠不知道低頭。”
其實除了蘇斐說的全是實話,安琪和蘇老之間確實是有感情,隻不過一個是愛情,一個是師生情,所以蘇斐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導自演了一場“和安琪情深”的戲。
這時候,安然已經相信了這件事,在沒有什麼疑惑。
隻是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樣稱呼麵前的這一群人,安父安母應該是舅舅舅媽?老師應該是父親?蘇斐哥應該是哥哥?
還有死去的安琪“姑姑”,應該是母親?
光是想想,安然心裏就是一陣淩亂,所有人目不轉睛的等著安然的回應。
又是一會兒,安然才說道:“我……一時還接受不了,所以……”
“是我不好,如果我早知道你的存在,可能事情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蘇老痛苦的開口,一向儒雅的、慈祥的他,眼角都存了淚水。
安然從沒有見過蘇老這樣,一時間竟然慌亂起來,她求救般的看向楚斯年,一雙眼睛好像在說:“我該怎麼辦?”
楚斯年接到安然的眼神,用手揉了揉安然的頭發,如發言人一般的對蘇老說道:“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討論一下婚禮。”
之前的訂婚儀式,由於安然的沉睡,變得不了了之,之後,楚斯年又和安然領了結婚證,所以雖然楚斯年和安然已經是夫妻,但是關於婚禮,所有人都沒有準備好。
剛才還傷感的蘇老,打了一個激靈,迅速的說道:“安然的身體還沒好,談什麼婚禮!”
笑話,他蘇天呈好不容易找回女兒,在之前女兒昏迷的時候也就罷了,現在女兒醒了,他怎麼會輕易把女兒嫁出去!
“可是,我們證都領了,爸!”
楚斯年也許是才想到這個正牌嶽父大人的想法,所以才出言,極為囂張的提醒了一聲。
至於這聲“爸”,單反有點腦子的都會知道,這是楚斯年對蘇老的“威脅”,意在告訴蘇老,在安然身世這件事上,他可是抓著蘇老的“把柄”。
當然,除此之外,蘇老也確實被楚斯年這聲“爸”,取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