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斯年知道，皇上今日這是不問出一些事，決不罷休了。
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畢竟兩年過去，楚斯年拒絕了回京這麼久，他也不敢肯定，皇上是否還如當初一般，完全信任他，所以在皇上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楚斯年也知曉了皇上的態度。
迎著皇上探究的目光，楚斯年說道：“通敵叛國之罪。”
其實原本，楚斯年也不想這麼早把靶子推出去的，隻是現在皇上有心提早知道真相，那今天不漏些什麼東西，是不行了。
通敵叛國，放在任何朝代的任何時候，都是重罪。
果然，皇上一聽楚斯年之言，整個人都散發出高位者的威嚴赫赫，他渾身上下無不散發著陰冷的氣息：“誰？”
楚斯年在心裏醞釀了一番，才說道：“四王爺。”
“老四？”
對皇上來說，不管今日楚斯年說的是真是假，他都會在心中泛起漣漪，畢竟他信了楚斯年這麼多年，依仗了楚斯年這麼多年，但凡楚斯年說的，他天生就會信上幾分，更何況，這些事情，原本也是有跡可循的。
這時的皇上，早已開始計較四王爺進來的行為舉止：
最初，從皇上身體漸衰，四王爺就比之前更加“勤勉”了，原本與太子的那點不合，就更加顯露出來了，之後，皇上把國事交給太子，四王爺對太子給予更加不滿了，尤其是在皇上越發器重太子時……
再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呢？
對，東陵國強兵壓境。
最初太子派出的都是他的人，可是卻在對陣的時候屢屢失敗，四王爺一方麵擴大著太子的無能，一方麵拚命的想要在軍中安插自己的勢力。
包括皇上在內，朝中所有人都認為，四王爺隻是想趁此與太子一較高下，甚至超過太子，畢竟隻要是皇子，都有可能站到高位上。
所以，很多人忽略了，一直與淩天國交好的東陵國，為什麼會突然入侵淩天國呢？
顯然，是有著某些不可說的目的。
楚斯年看著皇上臉上微妙的變化，心知皇上已經有了計較：“皇上該是知道臣的，沒有明說，是因為暫時沒有抓到太有用的證據，所以才沒有及時稟明皇上。”
其實楚斯年沒有說的是，這就是皇上，僅僅兩年沒有聽命回京，就被皇上懷疑起自己的忠心。
人心，永遠是最難以滿足的，也是最難以琢磨的。
皇上內心閃過一絲的歉意，不過也隻是一絲而已，隨即就被他至高無上的權利淹沒：“既然如此，那就好好調查一番，如果老四真的……”
接下來的話，皇上沒有說，但是楚斯年卻毫不意外。
“這兩年，有你父親的消息嗎？”
“沒有。”
楚斯年已經很久不曾聽誰說過這兩個字，此時竟然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皇上這時候才又恢複了一絲“長輩”的感覺：“你這孩子，都是當父親的人了，何必還跟你父親置氣，他也不容易。”
楚斯年顯然是不願提起這個人的，他少有的，主動的轉了話題：“還沒有跟皇上稟報，兩年前賤內為臣生了個兒子，取名叫楚念安。”